只感到分外的难堪和窘迫。
知子莫若父。
他的心思一览无遗。
“小夜,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回不到从前了。”
定北侯自马车边沿,拿了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手炉,交给随从多加吩咐。
国公府前,沈宁再次面朝朱红大门作揖行礼,朗声道:
“晚辈沈宁,告辞——”
她就要走上沈家马车。
那随从快步而来便把手炉交给了沈宁。
“沈将军,今岁寒气重,将军你身体尚未痊愈,应当多注意休息和保暖,这是我家侯爷拿来的,还请将军捧着,莫要凉了手。”
沈宁犹豫少顷便接过了手炉。
随从五官尚未长开,眉眼清秀,笑吟吟道:“侯爷的话已经带到,那就告辞了,沈将军。”
他往回走,上了侯府的马车。
沈宁捧着手炉看过去——
马车缓慢稳定地驶出了长街。
她认得出。
那是定北侯府的马车。
她杀了定北侯的亲外甥,未来的国主,相当于是扼杀了楚家日后走向更高地方的进程。
定北侯应当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才是。
沈家马车之上,沈惊风说:“影卫昨晚探到,楚皇后的人深夜去了定北侯府,侯府却未曾开门,皇后手底下的人怕是失望而归。”
沈如是饮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半眯起狭长的眼眸。
他意有所指地道:“云骁勇之流锒铛入狱的速度倒是快。”
“太子已死,其余人的死活,皇后并不在乎。”沈宁指腹揉了揉太阳穴,“她若想要和燕老太君 同仇敌忾来诛沈家的话,就只有把云骁勇放到铡刀之上。国公和老太君终归是为人父母……”
“太子幕僚,都已入狱,跟太子走得近的人,俱都难逃一劫,而这笔账,都得算到沈家的身上。”
沈如是冷笑:“楚皇后只怕会加一把火,让这火烧得更加旺盛,最好把沈府全族都烧成灰烬才是。”
“若是燕老太君也在楚皇后的身旁拿利刃指着沈家,那就难办了……”
沈钰收起平日里温润和煦的笑容,一脸的深沉和凝重。
大白好似察觉到了氛围的沉重,乖乖地趴在沈宁的腿上垂着眼皮也不敢闹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宁的神色。
“大宗师来了。”
“是大宗师。”
马车外,人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