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她咳嗽两声,蓦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燕云澈,睫翼却是轻轻地颤动,可见难以入眠。
脊背却是落入了炽热的怀抱,紧贴着男人强而有力的胸膛,耳畔有着男人灼热的呼吸声,还有擂鼓般跳动的心脏。
夜色浓郁,窗外雪和尘灰伴着月光而舞。
外头的凉和屋内的热与燥,形成了强烈的天差地别。
男人修长的手臂,放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整个揽入了怀中。
臂膀和胸膛的热,隔着衣料烫在了肌肤。
沈宁浑身紧绷,手指微微地蜷起。
“阿宁。”
“嗯?”
“我曾质问上苍,为何独我身在皇家举步维艰,活着也是度日如年,身负重任如履薄冰,不能安枕无忧,做我自己。”
沈宁听着身后的话语声,将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男人的手背上。
无声的安抚,胜过万语。
“而今,我觉得上天待我不薄,不幸之中还有万幸。”
“阿宁,你是我的万幸。”
“……”
沈宁睁开了眼,眸光微微地颤动,和此间的心跳声一样。
长大以后,才会发现,人世间的袒露心扉,远非所谓的海誓山盟能够相比。
海誓山盟是留给雷神的,专劈负心人。
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负心人被劈了,还不是风生水起,倒是有良心的人,守着良心过得磕磕绊绊。
“燕云澈。”
“阿宁?”
“以后不要死,要活着。”
“好。”
“因为,沈宁也有万幸,要永恒之万幸,而非弹指一瞬,昙花一现。”
“好。”
燕云澈笑了。
沈宁唇角轻扬。
男人便这般拥着她,平静又不算平静地说着天南地北的话。
时而谈及过往,时而说起未来,家事国事社稷事,风花雪月亦有之,而不再是互相僵着,好似不曾熟悉般。
彼此滚烫,彼此又自持。
发乎情,还是得止乎礼,情爱若无克制,便只剩下寻欢,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沈宁原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哪怕两眼困乏沉如山,但千头万绪难以安枕,却不曾想,听着耳廓边燕云澈低沉有磁性的话语声,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已入睡,还比从前睡得更香更沉了。
临睡前,她朦胧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