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一语点醒梦中人。
沈宁未曾想过,北幽城、太子之死,亦发生得刚刚好。
巧合人,令人惊骇。
她讷讷地望着沈国海。
分明还是同样的面孔,甚至还比从前憔悴了许多,却给沈宁一种智者之感。
“沈宁,谢过三叔指点。”
“何必谈谢?”
沈国海摇摇头,“你也说了,是叔侄。”
沈宁紧咬着唇。
医师和父亲说了,三叔的状态,虽然清明睿智,但却不大好。
他丧失了求生欲。
间歇性癫狂。
一贯糊涂发疯的人,突然冷静镇定下来,反而叫人微惶。
“三叔。”沈宁握住了沈国海的手。
还记得,上一回叔侄握手,是孩提时期,三叔牵着她,嘴里还在骂她爹。
“会好起来的。”
沈宁眸子发红,“对吗?”
沈国海看着沈宁的手,扯着唇,强颜欢笑,“会的,会好起来的。”
沈宁笑了。
“小宁,三叔会活着,活到你成为战神拿朱雀刀的那一日。”
“好,三叔可不能毁约。”
“不会的。”
“一言为定。”
“……”
“小宁,去把如玉喊来吧。”
“好。”
“……”
沈宁离开内屋,充斥着浓浓的担心。
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希望三叔长命百岁。
年幼时,她时常不懂父亲眉间的愁色,不懂父亲为何不肯分家。
而今年长,她懂了。
正如三叔颠沛彷徨许久,终是懂了祖父。
外头,身披白色鹤氅英姿挺拔的男子,似如青箬寒玉,舒朗清俊,在冷风清雪之中等候已久,臂弯是御寒的披风,见沈宁出来,他自然而然便上前去,将披风覆在了沈宁的身上。
“父亲呢?”她拢了拢披风,呵着热气问道。
“在书房。”
沈宁轻点螓首,便将沈国海的话一一道出。
男子闻言,颇为赞同:“三叔说的对,北幽城结案,太子之死,让我们忽略了这件事,实则叛军屠城、少女失踪、太子亡故,是为一体,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不容忽视。”
“喊上大哥他们,一道去书房,商榷此事。”
沈宁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