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让他进去陪吧,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是人生之中至关重要的时刻,两个人共同孕育的生命,不该只有一个人承担。这血,不脏,不晦气。”郑蔷薇发了话,稳婆便不再多嘴,诶了两声便继续忙活,但也不由多看了沈钰几眼,暗道虞欣真是个好福气的女人,有这样的这样疼,全然忘了,世事本该如此,此乃丈夫应尽之责。
沈府忙作一团,夜里依旧光火通明。
沈家三叔裹着厚厚的衣裳出现。
沈国祥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身子还没好。”
“要多两个小孙子了,我干嘛不来?”沈国海闷哼。
这些日子,沈国祥瞧着沈国海碍眼了许多。
好在有家人的宽解,沈国海确实不再执拗,不过依旧没人敢提张霁,就巴不得张霁这个名字烂在泥里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之中,
“怎么,小孙女不行?”沈国祥两手拢袖,闷哼了几声,斜眼瞧着沈国海。
“行行行,什么都行。”
沈国海没好气道。
沈国山望着兄长和胞弟,面庞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灰深的眼眸,朝着东方的夜下苍穹看了去,抿紧唇部。
“小宁,凤仪。”
“天要乱了。”
“仲恒,沈家倒塌,再也不会有人对你产生威胁了。”
元和皇帝成王之路的路边野草和碍眼的荆棘,哪怕是遍体鳞伤、粉身碎骨,他都会亲自拔除、断根、销毁。
君臣一场,能够如此,已是死而无憾。
……
……
京都入了秋。
天色暗沉沉的,很少见日光。
多是阴霾压城来,让人烦闷的同时都喘不过气。
是以暗潮涌动,风云变幻。
沈家虞欣临盆的那日,庭院里,都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稳婆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沈家人都在院子里焦灼得等待,紧张到不行。
沈钰踱步来去焦灼揪心得很,终是忍不住要踏进血味冲天的房中,却被稳婆拦了下来,“哎唷,二公子,这里头都是血腥味,可莫要脏了你,你在外就好。”
自古以来,女子生产,丈夫多是在外等候。
据说,进屋见了生产之事,闻了血气,便等同于晦气,万分不吉。
诚然——
亦有人说,丈夫不见临盆之时歇斯底里苍白流汗的妻子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