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毒了沈宁。
但没想到,跌入人生低谷,虐她者枕边人,施以援手的却是沈宁,并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幸灾乐祸,她陷入了恍惚之中,开始怀疑过去的种种,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什么人该活,什么人又该死?
她不知道。
“为何?”
楚皇后问。
“你比他好些,你心里有儿子。”
“只是你那儿子刚好是畜生,你虽有不可推卸的关系,但他才是罪魁祸首。楚皇后,人做错了事,得受罚,得挨打,谁也不是例外。生而为人,以权谋私,以强凌弱,不敬生命,践踏无辜,最是不该,二位妄为人父人母,妄为帝后。”
楚皇后闭上眼睛。
泪流出。
沈宁摇摇头,回身走出牢房,才发现燕云澈一直都在。
燕云澈听到了。
她说他好。
千般好,万般好。
“阿宁。”
燕云澈望着她说,“父皇没了。”
“先皇,去找他的父皇了。”
沈宁走向他,问:“要进去看看吗?”
“强弩之末,该死之人,不必多看。”
燕云澈朝她伸出了手,“我们,回家。”
“好,回家。”
……
公主府。
蓝连枝专修枪法,写了半本书。
合上沈宁的半本,便是完整的一本。
她的眼角带笑。
两个婢女私下则讨论:
“小王爷来京都了,还不曾见过公主,我们公主的婚事,当真要……”
“嘘,你小声点,别被公主听到了。”
蓝连枝眸色沉了沉,继而执狼毫写枪法。
“公主,东境老王爷来了,说是要见公主。”
府上的婢女匆匆而至。
蓝连枝愣了下,眸光暗沉,而后放下了笔。
“公主,你说老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定是取消婚约的,老王爷是值得钦佩之人,到时候,谁也不准挂脸,否则我定不饶恕。”
蓝连枝深吸了口气,酝酿好措辞和被退婚的情绪,方才走去前厅会客。
“永安见过老王爷。”
“两国公主之尊,无需向本王行礼。”
老王爷说。
“老王爷,婚事取消,永安绝无怨言,便请老王爷饮一饮府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