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住和付寿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急走几步上前:“殷浊见过郡主,郡主何事?”
林清远神色沉了一瞬,收回手,静静地坐着。
宋初语借着月色看着他,可他低着头,什么都看不到,但刚刚他跟付寿说话时,脸上的杀意和厌烦绝对做不了假,阿寿好像劝了他几句,殷浊的神色就更不耐烦,阴翳几乎从骨子里透出来。
所以:“怎么了?”表情那么接近上辈子不做人的样子。
“回郡主,没事。”
“既然问你了,你就说。”
殷浊闻言,低着头,跟着马车。
马车已经慢了下来。
马车上,林清远轻轻为郡主整理着微乱的裙摆,整理的仙气、好看。
殷浊神色纠结,不禁看眼身后的阿寿,阿寿垂着头,像一个主子身边言听计从的小土狗,没有一丝要给他意见的意思。
让她想不怀疑裴六娘别有用心都不可能。
杜桑笑盈盈的等着娘同意。庶女,再好不过的身份,加上还有一些良善的名声在外,显得她也用心挑选过,婆母必然同意。
宋夫人心里翻个白眼,端起茶杯,不用猜也能想到杜桑的心思,恨不得所有人都不如她,弄那么多不如她的人回来干什么!拱她当山大王吗!家里万一有个事,这些不如她的人,是能帮她撑起来,还是拽着她一起死!没分寸!
哎,她们家走到今天的地步,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孩子们的婚事还都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人身上,除了老二,谁娶的嫁的也不如她意。
杜桑没过门的时候看着也是一个羞涩腼腆的小姑娘,本以为教一教能落落大方,对得起她的清贵出身,结果她只有‘清贫’没有‘贵气’,倒也不是清贵人家没有气质好的孩子,可惜她家挑的这个不是。
算了,说这些做什么,都娶回来了。
换个角度想,老大家的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看上的这个庶女跟宋石挺配,总比某些人肖想别人家的嫡女强:“裴家的啊?”有点耳熟。
杜桑立即道:“回娘的话,裴六小姐女功、德容都很好,裴家三年前有场家宴,客厅里摆放的双面屏风就是裴六娘绣的,娘可能是那个时候听说过。”
“绣工这么好啊……”
“可不是吗,要不是我娘家嫂子提的早,咱们家不知道能不能定到这样蕙质兰心的姑娘,娘,您看裴家娘子怎么样?”
宋夫人放下茶杯,声音不轻不重:“宋石还小,再缓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