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
江挽面色尴尬的站起来,下意识把账单藏到了身后。
许述就这么站在楼梯口,像是刻意保持二人之间的距离。
看他眼神灼灼,江挽这才想起来接话。
“没事,刚刚的事情,谢谢你了,许医生。”
许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神情还是那般如沐春风。
“确定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哦,对了,许医生,你之前帮我垫付的医药费……”
江挽攥着身后的账单,神情不免有些窘迫。
“没事,我这会儿刚好有个手术,等我忙完了之后再说吧。”
许述说完,冲着江挽礼貌性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江挽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涌起了一股子感激,可一回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巨额债务。
医疗费是一回事,林秋禾那边又是个无底洞。
小小才三岁,如果真的让孩子跟她回去了,以后还指不定会长成什么样子。
江挽自己就是这么个漂泊无依的人,她实在不想让小小也经历她的痛苦。
思来想去,江挽壮着胆子回家掏出了那张副卡。
她纤弱的指尖抚摸着卡上的凸起,凹凸不平的刻痕刺痛着她的指尖,记忆一下子又回到了得到这张卡的那天。
那天早上,她在楼下的茶几上发现了一张邀请函。
她以为,那是盛连玦留给自己的惊喜,所以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等着盛连玦的电话。
去的路上,她还设想过很多种可能。
有可能是盛连玦工作太忙,所以忘记给她打电话,又或者是因为盛连玦正在回家接她的路上。
直到到了那镁光灯聚集的名利场之后,江挽才体会到了丑小鸭闯进天鹅群中的窘迫。
众星拱月的盛连玦,身旁站着的同样身着华服的江澜。
两个人手挽着手,并肩而行,就连笑容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当时以为自己是盛太太,是唯一一个能够站在盛连玦身边的女人,所以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捍卫着自己的地位。
结果得到的只有盛连玦满脸的厌恶和轻蔑和其他人的嘲笑。
那晚,盛连玦把卡扔到她面前。
依稀记得,那是高高在上的冷漠。
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然的隔阂,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当他们两个人划分到了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