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酒是敬了,她的心里却愈发痛苦,如今午夜梦回,都是自己对赵乐莹大不敬的噩梦。
赵乐莹看着她眼底的泪越来越多,叹了声气开口:“我早说过,你若跟来,必定会生出怨怼,怨生恨,恨生愧,最后折磨的不过是自己。”
“……奴婢当初离开,只是想赌一把。”怜chūn咬唇。
赵乐莹扫了她一眼:“想赌一把没错,可世上人人都能赌,偏你不能,因为你是我的人,只要你在他眼前,他便会想起我当初刺他的一剑,根本不会对你生出半分欢喜。”
怜chūn低下头苦涩一笑:“奴婢当时也是鬼迷心窍。”
赵乐莹不说话了。这世上鬼迷心窍的,又何止怜chūn一人。
怜chūn静了许久,抬头看向她:“所以奴婢后来便想通了,如今更是已经定下婚约了。”
赵乐莹眼皮一跳。
“是南疆的一位小将军,奴婢与他两情相悦,无奈门第差得太大,奴婢一直不敢接受他的心意,幸得王爷垂帘,将奴婢认作gān女儿,这才与他结了亲事,”怜chūn羞涩一笑,“只是他去剿匪已经一月有余,殿下从未见过罢了。”
这些事,她早就想说与殿下听了,可第一次见面时错了,日后便一直错,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没想到还有机会。
“……你能走出来,很好,”赵乐莹扯了一下嘴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倒一直怕你钻牛角尖。”
“殿下还愿意关心奴婢吗?”怜chūn又开始哽咽。
赵乐莹笑了一声:“说是一刀两断,这世上真能两断的又有多少。”
即便多年未见,重逢便是下马威,她还是一眼看出怜chūn情分不减,所以才愿意喝下那几杯qiáng敬的酒。
怜chūn终于哭了出来,对着她连连磕头。
赵乐莹看得头都疼了:“省些力气吧,还不知何时才能被找到。”
怜chūn顿了一下,这才停了下来,重新到角落里坐下。
半晌,她突然开口:“今日动手的,是不是傅世子?”
赵乐莹无言一瞬:“为何这么问?”
怜chūn咬了咬唇:“我并非要怀疑他们,只是殿下和驸马要单独离开的消息,只有王府和驿馆知晓,今日送行本该是世子要做的事,可他却突然离开,还有……奴婢虽然不知这些人的来头,可既然能不近身便杀了王府侍卫,可见身手极好,满南疆能找出这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