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看见元曜,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韦德玄抬头间,看见元曜,微微吃惊:“这不是元世侄吗?你怎么会在崔府?听彦儿说,你现在在西市和胡人合伙做珠宝买卖?”
不是胡人,是非人!不是合伙,是当奴仆!不是买卖珠宝,而是以买卖珠宝香料为幌子,在买卖一些匪夷所思的奇怪东西!元曜在心中一一纠正,但是口里却道:“是。多日未曾登门拜望世伯,聆听教诲,望世伯见谅。”
“哪里的话。元世侄如果有空,倒可以多来家中与彦儿聚聚。”
“小生一定常去。”元曜诺诺答应。
“元世侄怎么会在崔府?”
元曜刚要回答,崔循抢先道:“崔某上个月在西市缥缈阁买了一支笛子,尚未付银,今日这位老弟大概是赶着吉时来催账了。哈哈哈!”
“哈哈哈……”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崔循唤了一名家仆,道:“带元公子去书房奉茶,我一会儿就过去。”
元曜猜想崔循不想当着同僚的面谈论婴骨笛,也就向众人作了一揖,跟着仆人走了。
元曜的插曲,让众官员的话题转移到了缥缈阁上。
这个说:“缥缈阁在哪里?老夫总是听人说起,但找遍了西市也找不到。”
那个说:“就在西市啊,怎么会找不到?入夏时,晚生才从缥缈阁买了一只净水玉瓶,将荷花插入瓶中,一个月都不会凋谢哩!”
“不对啊,老夫在光德坊住了二十五年,西市附近没有老夫不熟悉的地方,哪里有什么缥缈阁?”
“西市附近的巷子很多,总有你漏掉的地方。缥缈阁肯定在西市的某处,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上个月拙荆从缥缈阁买了几样首饰,她还夸白姬口舌婉转,为人也很厚道呢。”
于是,那个说缥缈阁不在西市的人立刻被众人的口水淹没了。最后,弄得他自己也糊涂了:“是吗?如此说来,可能是老夫记错了。嗯,仔细想想,西市似乎是有一家缥缈阁。”
假作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时,有还无。
元曜跟着崔家的家仆走向崔循的书房。
路上,家仆对元曜说了一件刚刚发生在下房的怪事。
今日崔府开喜宴,专门辟了一个跨院给宾客带来的下人们歇脚、吃饭。当时,一群下人们围在一起吃饭谈笑,好不热闹。突然,一名黑衣,一名绿衣的下人,变成了一只蟋蟀,一只蚱蜢跳走了。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