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任何光明。
他的身体痛得几乎麻木,因为疼痛肤色变得煞白,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睡过去吧,睡过去什么疼痛也没了,那是一个光明的所在,他的睫毛微微垂了垂。
下一秒他咬住自己的舌尖,逼自己从幻觉里清醒在笼子里站定,他得活着拿钱出去。
不能倒下去。
不能倒下去。
他撕开了自己的衣袖,将细长的布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暗红的血液瞬间渗进了布料。
他蒙着眼站在台上,因为看不见只能凭声辨位,如果活下去的话,他想如果能活下去的话,他希望能在教室里好好上课,每天只用看书学习,手上不要沾上鲜血。
对方的刀刺在他身上,他的刀同样刺在对方身上,两人刀刀见血搏杀,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不再属于自己,充斥着冷漠暴戾的情绪。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气味,伴随着观众台上的呼声,他将最后一刀刺进了对方的身体。
他听到对方倒在台上的声音,紧随而来的还有高鸣的警笛,混着众人慌乱的声音,整个拳场乱作一团。
梦随之变得一片混乱,压抑的血色悄无声息浮了上来,开始只是没上脚跟紧接着是腰,他感觉自己浸泡在血水里喘不过气。
他想要从血水里挣脱出来,可只是越陷越深,血液慢慢淹没他的头顶,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微弱,小得几乎听不见。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被吞没时,耳边浮出若有若无的德语,一只慵懒的大猫叼走了他。
无尽血色变成了太阳的金色,他坐在明亮的窗边看书,大猫枕在他腿上,用尾巴勾住他的腰不让宋天天靠近。
睡在床上的少年原本紧攥着被子,指尖掐出青白色,慢慢地放松了身体,以一个安稳的姿态展开身体熟睡。
*
宋醉很早就醒来了,回想起昨晚的梦轻轻皱了皱眉,这个梦并不是太好的预兆,但他还是照常起床浇花。
吴缜听到动静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问:“你每天起这么早不觉得辛苦吗?今天是周末呢。”
“不辛苦。”
吴缜不禁明白为什么宋醉能拿特等奖了,无论是不是周末都会早起学习,仿佛已经成为印在血液里的习惯。
宋醉是真的觉得不辛苦,比起过去的日子他能坐在椅子上安安稳稳看书,不用挣扎在泥沼里,对他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圣经上说太阳照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