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恩客!哈哈——恩客!”
“我在馆子里呆了那么久,被关着,没饭吃,受苦受难。没人来管我死活。过了好多天,我都快绝望了。姓常的又突然找回来,哭着跟我说那天他之所以不给我开门,是因为他爹娘正发脾气,怕我一进去,就要被他家的仆厮活活打死!”
这样昭彰的谎话,墨燃听着直摇头:“你总不会信。”
“不。”容九眼中有光彩发着抖,“我信了。”
墨燃:“……”
“我信了啊。”容九怨戾冲天里,盘出一个笑来,嘴角扭曲,“我为什么不信?信不信是有退路的人才能谈的。我算什么?一个卖皮肉的,别人抛出什么我信什么,不然连个一线生机都没有。”
他缓了缓,继续道。
“姓常的跟我说,他会兑现承诺,把我接进他家。但说他父母眼下接受不了我,让我先跟他去附近一个小镇上暂住。”
“彩蝶镇?”
“对。彩蝶镇。”
墨燃已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神情便沉了下来。
果不其然,容九道:“我欢天喜地地收拾了东西,哦对,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了。我这些年卖血卖肉得来的钱财,都被你一时高兴盗了个精光。但没关系,我那时候想,我有常公子。”
“……呵。”他静默些许,抽搐似的笑了一下,又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狠嚼,“常公子。”
“是他骗你去了彩蝶镇之后,在那里害死了你么?”
“……不。”容九桀桀笑着,眼神幽怨,“不是他害死了我,是你们一条一条堵死了我的路,我才与他上的贼船。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
容九吸了口气,继续道:“到了彩蝶镇之后,我跟着姓常的,进到了一个大宅子,但里头清冷冷的,也没有什么佣人,他跟我说还没来得急置办,让我在那宅子里先休息,他出去买些东西。我就呆在那里等,过了没一会儿,我看到他跟个一男人走进了院里来——”
墨燃听到这里,蓦地色变:“你可看清了那男人的相貌?”
“没。”容九道,“那男人戴着面具,披着斗篷,我什么都瞧不见。……然后我就看到姓常的在那个男人面前跪下来,一张脸笑得比我接客时还谄媚。他真该看看自己那时候的模样,教人恶心极了。他跟那个男人说,说我身上有什么木灵精华的残存,说我先前与你亲热过——是个好祭品。谁知道,我不修仙,也不想修仙,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