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波澜不惊,胸中却洪波涌起。
——这个时候装睡,还来得及么?
墨燃道:“我睡哪里?”
楚晚宁:“………………”
于是忙碌纠结了大半个晚上,这天夜里,墨燃还是打了地铺——
“床太小了。”他其实刚刚问完之后就很后悔,自己血气方刚又食髓知味的身体,还是不要和楚晚宁同塌而眠比较好。男人的欲望起来能有多可怕,他不是不知道。
“我还是睡地。”
“……有多出来的床褥么?”
“有一床。”
“会不会冷。”
“不会,我再多铺点稻草就是了。”
墨燃说着就去外头拿稻草了,抱了一堆回来,在地上利落地铺了起来。楚晚宁被他方才那么一折腾,暂时没了睡意,就侧着身子支着脑袋,单手撩着床帷帘子,默不作声地瞧着这人忙碌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自己铺好了一张单人榻。
“……”
“睡了,师尊好梦。”
男人合衣躺下,给自己拉上被子,一双墨黑的眼睛温柔且踏实地望着床上的楚晚宁。
楚晚宁:“嗯。”
瞧墨燃一副“我很老实”的样子,楚晚宁便也松了口气,摆出“我很高冷”的面容,状似漫不经心地放下床帷,躺好。
结果墨燃又坐了起来。
“干什么?”
“熄灯。”
男人起身,将烛火吹灭了。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床上床下躺着各怀心事的师徒二人,望着在一片无极长夜中,幽幽亮着的海棠花和蝴蝶。
“师尊。”
“又怎么了?你还睡不睡了?”
“睡。”墨燃的声音很温和,在夜里,尤其柔软,“只是忽然想跟你说一件事。”
楚晚宁抿了抿嘴唇,虽然没有头一回瞎猜时那么心跳剧烈了,但仍是忍不住喉头发干。
“我想说……师尊睡觉,不必那么拘谨,总睡在一个角落里。”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低沉,但很好听。
楚晚宁:“……我习惯了。”
“为什么?”
“房间总是太乱,之前翻身摔下去过,被地上的锉刀划了道口子。”
墨燃听了,半天没作声。
楚晚宁等着,没有动静,就问:“怎么了?”
“没。”墨燃说,但他的声音好像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