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煞白,惊恐地小声说道:“你也听到了?”
“嗯!”
华兰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没好气地推开青年花匠,鄙夷地说道:“好大事啊?没一点担当,像个男人吗?”
青年花匠面色尴尬地低下头,眼角的余光看着华兰走出假山,再抬眼,那罗衫轻摆的窈窕身影已消失在檐廊的尽头。
花匠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才那分明是一个小孩的声音,于是悔恨得想掌自己几个嘴巴。
方凌本无心去留意这事,他从附近路过,无奈神识不由自主地就延展过去了。
这一幕,看得他面红耳赤,极不自然。
以前隐约听说过雪娘身边有两名裨女服侍,一位叫华梅,一位叫华兰,心想,这位叫华兰的姐姐怎能这样呢?
也是他年少不懂情事,一不小心,没留住神,结果弄得那二人狼狈不堪。
他在东厢院找到朱锦泰,说今天就去碧莲峰,还要喊上朱锦江、朱紫珊。
朱锦山贪睡,睡眼惺惺地嘟囔道:“去这么早啊?”
朱锦泰则摆起了兄长的架子,冷声催促他起床,俩人换了一身新制的缎袍和鹿皮薄靴,朱锦泰手持一把折扇,俨然一副世家子弟的骚样。
朱锦山也找了一把,但把玩了一会,实在是学不来兄长那副潇洒,干脆就把扇子插在了脖子后面。
三人来到西厢院,没有见到朱紫珊兄妹,朱世武也不在。
问仆役,仆役说早上好像没见他们出去,倒是一位裨女说天还没亮,朱家二爷就带着少爷小姐走了,说是赶着去齐云寺烧头炷香,随行的还有两位裨女。
朱锦山不满地说道:“二娘常居齐云寺,哪里还需要二叔赶着去烧头炷香呢?”
裨女应声道:“少爷说的是,二爷可能是图一个心诚罢了。”
朱锦泰责备弟弟:“胡说什么,哪有托人烧香的?”
朱锦山不服道:“二叔二娘不是一家人吗?有何不可?”
方凌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朱世武肯定知道家中即将的变故,但他对父亲的安排,显然不愿言听计从,所以自作主见提前离开了。
想想也是啊!把子女的身家性命完全寄托在一个少年身上,换谁能放心呢?朱锦泰兄弟俩现在是跟着他,那是因为朱世文和老父在青石小院,脱不开身,可是朱世武呢?
这个时候不论朱家面临怎样的大劫,都应该和兄长共同支撑,不离不弃才对,怎么能一走了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