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怎样少年老成,可这么短的时间,先是亲眼目睹双亲被残杀,尸骨无存,自己又差点被烧死,从小长大的房子变成了一片废墟,他孤身一人在废墟里寻找容身之处……说不难过委屈是不可能的。
沈柠拍了拍少年,就见少年别开脸,不肯被她看到自己的神情。
沈柠安慰他:“别太担心了,这次闹出了几条人命,我们又大张旗鼓报官,只要知县大人不傻,肯定会约束潘夫人,短时间内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和老师说的话一样,沈青柏低低嗯了声。
牛车吱呀吱呀沿着村路往前……
“吱呀吱呀……”
床铺摇晃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年过四十的平宁知县曹满楼从年轻娇俏的潘夫人身上翻下来,理了理衣裳,下床走到桌旁喝水。
床上,潘夫人强压下眼中的烦躁不满,故意娇声媚意道:“老爷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曹知县哼笑:“那不是要喂饱你这个小浪货。”
潘夫人以前是小妾,如今成了夫人,但曹知县在她面前还是以往作派,狎昵亵玩。
潘夫人娇嗔了声:“人家也要喝水。”
曹知县亲自倒了水端过去,对这娇妻很是宠爱的样子。
潘夫人喝了两口水,然后抬头,吸了吸鼻子露出委屈神色:“老爷,您能不能替妾身做主?”
曹知县抬眼似笑非笑:“你想让我如何替你做主?”
潘夫人眼底闪过狠意:“金敛他年纪轻轻却死于非命,我要让那女人生不如死,我要将她……”
“啪!”
一记耳光打的潘夫人蓦然僵住,她捂着脸怔怔看着自己丈夫。
曹知县收回手,静静看着床上衣不遮体的年轻夫人:“我不嫌你作恶,但你实在太蠢,要做便做的不露痕迹……你找那些乌合之众,居然被一个傻子反杀,还被人抓到我面前!”
曹知县冷声道:“那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生事。”
潘夫人瞬间哭了:“那我弟弟便白死了吗?”
曹知县眼底满是厌恶:“那是他自找的……潘金敛那德行,今日不死他日也是一样。”
潘夫人咬牙:“可是……”
“啪!”
又是一耳光。
曹知县半点不见方才床上的万般疼爱,冷着脸一字一顿。
“京察在即,我恩师此次若能升迁便能提携与我,但辽阳剿匪一战中定王出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