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知第二天是拄着拐来的刑部。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若不是有官印在身,看守的官差都没认出他来。
他刚进来就看到了裴景川,忍不住冲上前去质问:“裴大人,下官之前是得罪了你,但你也不该派人套麻袋揍下官吧?”
对方来的时机刚好,还把吴芳妍母女救走了,除了裴景川,赵行知想不到第二个人。
脸上伤得重,赵行知每说一句话都会牵动伤口,只能不停地倒抽凉气。
裴景川面不改色,盯着赵行知看了好一会儿问:“阁下如今这副尊容,我实在是认不出来,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
赵行知噎了一下,瞬间没了气势,脑子也冷静下来。
他打妻子这种事说出来并不光彩,而且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裴景川派人打的他。
更何况他还在裴家借住了一段时间,若是宣扬出去,实在是忘恩负义。
在裴景川的注视下,赵行知渐渐心虚起来,他不敢说自己的名字,正要灰溜溜地离开,叶青行的声音突然传来:“赵大人,你怎么受伤了?”
赵行知眼前一亮,腰杆瞬间直起来:“叶公子,你来了!”
裴景川眯了眯眸,冷冷地审视着叶青行。
自那晚夜探叶家后,这还是他和叶青行第一次碰面。
叶青行穿了身月白锦衣,手里拿着一把有着泼墨山水画的折扇,眉眼含笑,温润如玉,和之前并无两样。
感受到裴景川的目光,叶青行丝毫不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熟稔地和裴景川打招呼:“三郎,好久不见。”
“是挺久没见了,来找我?”
裴景川回了个假笑,眼神冷锐,似要刺穿叶青行的皮囊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人还是魔鬼。
叶青行并未在意裴景川眸底的冷意,淡淡地说:“三郎还愿意见我,我当然高兴,不过我今日是为别的事来的,改日再约三郎详谈。”
“好。”
裴景川并未追问叶青行究竟是为何而来,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等他走远,赵行知立刻小声嘀咕:“什么瀚京第一公子啊,我看他就是个阴险小人,你看他派人把我揍成什么样了。”
“你有证据吗?”
叶青行冷冷开口,赵行知撇撇嘴:“我在瀚京又没有得罪其他人,不是他安排的人还能有谁啊?”
叶青行没再接话,径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