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说我错了,母亲也说,是我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明明我只是顺从他们的意思,去做那魏家主母。
“也是他们教我,要牢牢抓住未来夫君的心……”
她情绪激动,语无伦次了。
眼泪也越来越多。
昭华递给她一条帕子,默默听着她的倾诉。
这是宁栖梧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如此软弱的一面。
她没有觉得难堪。
她对昭华说实话:“当初,在安城,知道有你的存在时,比起恨你,我更厌恶我自己。我总是想,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否则世兄为何喜欢别的女子,为何迟迟不娶我过门。我只是强装镇定无事,其实我很害怕……真的很怕。”
她虽出身在宁家,可从小接受的教养,似乎都在告诉她——如果她将来做不成魏家主母,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她总是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就连未婚夫找其他女人,她也要先看自己哪里错了。
现在,听到长公主承认是自己有错,她就像解开了困扰自己十多年的难题,打破了面前的围墙,再次看到一条宽敞的大道。
“长公主,我会用余生去赎罪,去重新思索自己的人生。希望,他日我们有缘相见。”
昭华微笑着点头。
“保重。”
宁栖梧定定地看着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缓缓开口。
“公主解了我的心结,我也送公主一件礼吧。”
她送的,不是普通的礼。
一夜过去,宁栖梧的情绪稳定下来。
但宁母还是不放心,是宁栖梧自己提出。
“母亲、四叔,我想和长公主说几句。”
她转而又征询魏玠的意思:“可以吗,世兄?”
她的表情极淡,唇色更是苍白嶙峋。
就像一个毫无生机的木偶,双目无神而游离。
魏玠出于对昭华的保护,不想答应二人单独待在一处。
但昭华默默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不打紧。
宁栖梧这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凉亭。
“就在那里,发生什么,你们都可以看见。”
她精神郁郁,整个人都变得颓败灰暗。
宁母这会儿也不了解女儿了。
不明白,这都要走了,为何还要和长公主谈话。
难道是要私下认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