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将玉坠交给他,他连看都没看,径直上马。
“主子!”
陆从担怕他出事,赶紧骑马跟上。
其他人照旧守着尸体,也不知要如何处理。
魏玠骑马来到骊江边,面无表情地望着那江面。
陆从跟在后头,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声打扰。
魏玠冷不防地问。
“你觉得那是她么。”
陆从冷汗直冒,顶着山一样的压力,试探性地说。
“主子,之前在安城,昭华姑娘就是凫水逃走的。
“她或许是为了躲避入城检查,这才选择直接偷渡骊江……”
魏玠接上这话,“然后无力游到对岸,中途溺亡,对么。”
陆从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
随即,他听到骨头关节摩擦发出的咔咔声。
视线瞄过去,便见主子拳头用力握起,额角也浮现出青筋。
又过了会儿,他听到主子轻声低语。
“如果真是她,那就是我逼死了她……”
陆从很想安慰主子,可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整个天启都分布着他们的眼线,在最严的那段时间,各个城门口都有他们的暗哨。
是他们步步紧逼,将昭华姑娘逼上绝路。
那是骊江,是比护城河宽了好几倍的骊江啊!
一个弱女子,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游得过去。
陆从心中哀叹。
魏玠面朝着光,双眼微阖,嗓音轻哑,“玉坠呢。”
“主子,在这儿!”陆从赶紧拿出来,双手呈上。
魏玠拿起它,认真细致地查看。
他确定,这是昭华随身戴的那条。
他好几次与她温存过后,看过、抚摸过,他熟悉它的样式与光泽,绝不会认错。
但,认出它来并非幸事,反而带给他沉痛。
日薄西山。
魏玠仍然待在骊江边。
……
又过了十日。
皇城。
昭华摸着脖子上空空如也的位置,还有些不适应。
为了让魏玠深信她已死,她只能将玉坠拿去。
也不知他那边是什么情形,又会怎么安葬那尸体。
今日风很大。
昭华将魏玠的事抛开,思念起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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