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朝捋着颏下的长胡子,面上不无忧愁地道。
魏家这位公子,自小就受过刺激。
平日里瞧着温润和善,胸襟宽阔,可一旦他所在意的人和物受损,他就会变得易怒、不受控。
他曾见过,少时的魏玠为了困住一只小狐狸,造了极其精密的机关,最后那狐狸活活困死在其中。
这样的情感已非常人所有。
就像一颗随时会炸开的火药,伤人伤己。
白九朝很想将他治好,可这等心病,古往今来的医书上甚少提及。
如今魏玠又因一个女子,险些送命,比起当年,貌似更加严重了。
二人说着话,就到了主屋。
陆从推开门,将白九朝领进内室。
“老先生,您一定要救救主子啊!他从昨日昏迷至今,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了!”
白九朝佝偻着身子,坐在床边木凳上。
他一边眯着眼把脉,一边观望魏玠的脸色。
少顷,他的瞳仁骤然放大,愕然道。
“不好!毒已侵入心脉,就要回天乏术了!”
“怎会这样?!老先生,主子他……”
陆从慌得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利索。
回天乏术这四个字,太重了!
更别说,还是从白老先生口中所出。
此刻,陆从犹如被五雷轰顶,那绝望的气息贯穿他身体。
白九朝经验颇丰,哪怕情况危急,他仍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先将他衣服解开,我要立刻给他施针排毒,另外,照这药方去煎药,给他灌下去!”
长公主眯了眯眼,提醒昭华。
“我若是你,就会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相国统领百官,如果能扶持我们的人上位,那将来在朝中必是一呼百应。
“甚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会趁火打劫……”
昭华听懂了,凝眉,打断她这话。
“姑姑想让我借机害死魏相?
“抱歉,我做不到。
“往后我也不会做这种伤及无辜的事。”
长公主“嗤”的冷笑。
她打量起昭华那张天真的脸,悠然道。
“你不做,自有别的人做。
“魏玠命不久矣,这朝堂看似平静,实则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谁为先手,谁的赢面就大些。
“你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