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昭华才意识到,这木屋里只有一处睡觉的地方。
她不禁问魏玠,“你睡哪儿?”
夜晚还是很凉的。
“不必管我。”魏玠在她房中撒了些药粉。
见她好奇,他主动解释。
“不撒上这些,你今晚就得跟蛇一起睡了。”
昭华兀自攥紧被角。
“这里有很多蛇吗?”
她有些怕了。
魏玠看了她一眼,随即道。
“不是很多。但就怕万一。”
他撒完药粉,准备离开时,昭华又问。
“你还没说,你要睡在哪儿?”
魏玠指了指屋外。
“睡躺椅。我就在门外,有事随时叫我。”
昭华不可置信地追问,“不冷吗?”
“尚可。至少冻不死人。”魏玠拿上被褥,就要走了。
昭华叫住他。
“你可以把躺椅搬到屋里,总比在外面受凉强。”
魏玠拒绝了。
“不必了。”
他这一个多月,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山谷里藏着许多野兽。
担怕他在屋里睡得太沉,不留神,就让那些野兽闯了进来。
所以,与其说他在外面睡觉,不如说是守夜。
他不说,昭华也就不知道。
她以为魏玠计较男女有别,就随他去了。
这一晚,她睡得很熟。
次日早晨刚醒来,就闻到药味。
魏玠在催她喝药这方面,从无懈怠。
几天后,她的一条腿恢复知觉了。
她十分喜悦。
这意味着,魏玠没骗她,她不会变成瘸子了。
不过,她的另一条腿还伤着。
魏玠给她做了个简易的拐杖,她平时可以拄着它慢慢走。
两个人待在山谷,百无聊赖。
当然,无聊的只有昭华,魏玠还是很忙的。
山谷不比外面,想吃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他从未觉得,一日三餐如此麻烦。
仿佛活着就是——要么在吃饭,要么就是在准备吃饭的路上。
话又说回来,他已经许久没吃过饭了。
毕竟这山谷里没有稻米。
这天晚上,他打完野味回来,就听见昭华兴奋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