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她思考良久,权衡利弊。
拿定主意后,昭华攥着那不属于自己的宽大衣袍,眼神坚决从容。
就在此时,魏玠回来了。
他的身影好似一堵墙,挡住她的将来……
昭华拢着衣襟坐起来,眼神恳切地望着他。
不等他开口,她就说。
“怀安,我想好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魏玠脚步一顿,旋即又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坐下。
“想通了?”
他还带来一套女装,顺手放在床头。
昭华定定地注视着他,确信地点头。
“嗯。”
魏玠清隽的眉眼含着欣慰笑意。
他抬手拂去她额前乱发,动作娴熟自然。
昭华低着头,艰涩道。
“的确,昌平公主早就死了。
“至于我为何要冒充她,是因为,因为,我爹不是别人,正是太庙的住持。”
淡定如魏玠,听到这话也诧异了。
他眉头紧锁,显然不信。
昭华则继续说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爹是谁。
“我被拐卖的时候,已经记事儿了。
“记忆中,我爹是和尚,还是住持,他不能养我,就把我寄养在山下一户人家,玉坠不是养父母给我的,是我爹给我的。
“我知道,只要有这个,我早晚能和爹爹相认,所以被拐路上,我一直偷藏着它。
“在大漠那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想着回到天启。
“后来我遇到了你……”
她顿了顿,抬头看魏玠。
他静静听着,没有表现出信或不信。
她干涩着唇,接着叙述。
“我从安城逃走后,一路来到皇城,凭着那玉坠与我爹相认。
“没想到,昌平公主目睹我们父女重逢,扬言要去告发……”
“还骂么?”
陆从不敢再听下去,摆好饭菜就出去了。
捎带着还把门给关严实。
折腾到这么晚才吃东西,昭华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双手受了拶刑,是魏玠一口一口喂的她。
堂堂相国,哪里像这样伺候过别人。
只怕说出去都没人信。
昭华却一点不觉得他好。
想想他对自己做过的事,还有她目前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