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蒲扇般的大手笑道:“哪里苦了?东神洲地大物博,人杰地灵,风景如画,尤胜我北漠寒原,闻大院长若舍得一间寒舍,我就长住不走了。”
闻殊含笑不答,海那赫和桑渐榆打了个招呼,忽盯着他身后的伏觞看了又看,直把伏觞看得极不自在。
这时一个教工红着脸跑了过来,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众人回头看去,见雪林书院的那些人三五人一堆,围在那些石碑前,还有的在闲逛,像溜达自家后院似的。
海那赫嘿嘿笑道:“不懂规矩,让你们见笑了。”
他喉咙间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哨,雪林书院的人立即向他这边围拢过来。
闻殊苦笑着摇了摇头,伏觞更是大跌眼镜,他这般行径哪里有半点读书人斯文儒雅的模样?
那位教工捧着一本人员册子,领着雪林学院的百余人去了“四勿斋”。
研学之前,需商定一些大体事宜,可应天书院的人迟迟没有来到,桑渐榆就派人到山下打探。
直到夜色深沉的时候,应天书院的人才登上山来。他们一个个面容疲惫,满身风尘,气色相较那两家书院的人逊色不少。
若说路途遥远,应天书院反而是最近的一个。
闻殊院长接到教工的禀报,忙迎至先圣殿前。
应天书院带队的是焦冉副院长,闻殊满脸关切之情,一番嘘寒问暖,显见二人私下交情匪浅。
伏觞只听到焦冉说了句“一言难尽”,就被支开,随同众人安顿应天书院的学子去了。
他随同众人在“三益斋”一直忙碌至深夜,这一天下来,前前后后不知往返了多少趟,把两脚走得生疼。
桑渐榆吩咐的事,他一一办完,回到先圣殿交差,本想回后山别院,却是累得迈不动双腿,桑渐榆便让他一起回了书苑祠歇息。
“你以前见过海那赫?”
“雪林书院的那个粗鄙之人?我哪里会见过他。”伏觞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回到书苑祠,就一扫白天的拘谨,甩掉靴子,揉着脚底板大呼小叫喊累。
桑渐榆沏了一壶茶,放到他面前,问道:“他好像认识你,至少觉得你面熟。”追问道。
伏觞心中一惊,忽想起一事,大约七八年前,乐正王朝使团来过灞原帝都,他作为皇子,曾参加过朝堂的观瞻,隐约记得使团中好像随行的有什么书院的人,并向太史院赠送了一部《永正大典》,也就在那之后,太史院更名为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