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华紧追不舍:“你与皇甫高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复印件交给你?”
在审讯中,被讯问人与讯问人之间的较量如同两军对垒。开始的时候,被讯问人在意志上严防死守,让讯问人得不到任何有用材料,但是当意志崩溃时就像军队溃败一样,一发不可收。
彭友道此刻就的意志已经被摧垮,交代问题真的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粒不剩:
我与皇甫高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我就去了工厂,从学徒工一直干到车间主任,觉得在工厂这样干没意思。前几年开始搞承包经营,我承包了市区的一个小工厂,承包三年挣了些钱。
前段时间承包期满,人家把工厂收回不让我包了,后来才知道让区里一个领导的亲戚以一元钱的价格把工厂买去了。
有一次皇甫高回省城,我们几个初中同学一起吃饭,我说打算告那个一元钱买去一个工厂的区领导。皇甫高说:“现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推行企业产权有偿转让,一元钱甚至0元购买的是企业的资产和全部债务,你只看见那么大一个工厂,没有看到工厂所背负的巨大债务。”
我对他说:“你们这些当官的都被表面现象骗了,企业资产一百万元,欠债一百万元,好像企业的净资产是0。这只是哄你们这些当官的。难道企业的发明专利不是钱?企业市渠道不值钱?企业的技术工人不挣钱?”
我知道他看起来聪明,实际上是个白痴,故意问他:“这样的企业你们如果实行产权有偿转让,可以多少钱卖掉?”
皇甫高果然是个白痴:“理论上0元,但还要交上象征意义上的一元钱。”
我对他说:“其实企业财务帐上的设备资产是折旧后的资产,就是折到0,只要维护保养得好,设备还能使用。此外,工厂的技术工人、产品的销售市场,这些不能通过金钱体现,但对厂领导来说都是钱,有时候比设备还值钱。”
我主动问他能不能到他当县长的营川县里来买个厂,见他答应得不痛快,我就说:“挣了钱两人分。”
他说回县里后再通知我。
过了十多天他打电话给我,要我来一趟营川。
我来到后他在县招待所给我接风,向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介绍我是省城来的企业家,在省城有两个工厂。
吃过饭后,在我住的房间里,他把那份有他和周书记签字的的复印件拿给我,说:“我都给你办妥了,你的话也得兑现。”
这十多天我也没有在省城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