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话号码陌生,但是在初一凌晨打过来的,周胜利还是接了。
“周市长过年好,小童给您拜年了。”
小童,哪里的小童?
周胜利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却记不得他在哪里有姓童的熟人。
对方可能是估计他猜不出来自己是谁,主动说道:“昨天这个时间我还在派出所审您。”
周胜利知道了他是谁,但对他打电话来拜年却感到突然。
对方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也预计到他此刻在想什么,马上说道:
“您可能纳闷我为什么给您打电话拜年,按说我没有资格更没有脸给您拜年。但是您知道您临出门对我们局长说的那段话对我们两个的命运有多大的作用吗?
分局副局长说我们两个对您已经构成了非法拘禁,虽然没有对您的身体健康造成严重后果,我们两个构不成犯罪,但是行政拘留后辞退是一定的。
您不只是职务高,还有那么强大的背景,就是提出再严重一点的处理要求也不过分。
但您临出门前明确对我们领导提出,要求保留我们在公安岗位上悔过自新的机会,就等于把我们从地下一下子提到了地上。
我宁可被您骂一顿也要给您打这个拜年电话。”
周胜利说:“大过年的,我也不多说了,希望你能把这次事件作为一个教训,也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取得更大的进步。”
周胜利放下电话后,龙爱民问他:“哪里的人打的拜年电话,讲这么多?”
周胜利说:“昨夜里扣押我的那个二级警司。”
龙爱民“哼”了一声说,“他还好意思给你打电话。”
很快又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他能赶在刚过十二点给你打电话拜年,说明你的处理方式是对的。你如果要求对他从严处理,你与他的梁子这辈子是结下了。你要求把他们留在公安机关,使他们免受严重处分,他们两个可能会感激你一辈子。”
周胜利说:“我不是图他们感激,是觉得年轻人做事冲动,只想着立功提拔了,不计后果,给他们一次机会,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一名好警察。”
龙爱民说:“你们这些在地方上当官的,一个个当着当着成了没有原则的老好人。”
周胜利说:“我这不是当老好人,是在市里过年走访时听退休的老干部们说的。
他们说,人到到了退休的时候才知道,工作当中遇到的政敌也好,与自己有矛盾的人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