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周胜利说过这句话后,中年人反而把压在电话上的手拿开,“你打吧,我们又不是假的,不怕你找领导。”
周胜利拿起了电话听筒,里面静悄悄的,连个忙音都没有。
刚刚还惊慌地压着电话机的中年人哈哈笑着说:“你太天真了,真以为谈话室里的电话能与外界通着?”
另一人则说:“你最好能接通了找到我们领导,证明我们的身份,好尽快说清楚自己的问题,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差。”
从刚才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镇定自若,几秒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使周胜利更加怀疑自己是钻入了假调查组的圈套。他身上装着录音笔,打算把那天晚上全程录音拿出来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性,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往外拿了,继续说道:
“我去了酒店后才知道,姚潮汐的前夫竟然没有人性地把自己未成年的女儿抵押给比他还大的赌伴赖疤拉做媳妇。赖疤拉不敢要他女儿,他就让姚潮汐拿十多万块钱赎回女儿。”
坐在他的对面的胖子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组织上需要你说清楚的是你与姚潮汐的男女关系问题,你说人家的老公卖女儿干什么?他自己的女儿卖不卖关你什么事?法律规定男女双方年龄相差多少岁以内才可以结婚?”
他少说话时那稍微突出的肚子还显出他有点当官的样子,刚开始与周胜利接触的时候说话还有些谨慎,接触时间稍长有些放开了,一连三问把先前好不容易装出的一点领导干部样子全问丢了。
周胜利想摸一摸他们两个究竟是相关单位刚从其他岗位上调到执法执纪岗位上的,还是从非执法执纪部门临时抽调过来的人员。
他还没有想过针对自己的会有假调查组,装作真不懂相关法律,问对面的胖子:“我国法律不允许贩卖人口,我知道‘贩’这个字的字面意义是从别人手里买了再卖给另外的人。你们整天做的是执纪执法的工作,不知道卖自己亲生的孩子算不算贩卖?”
“这个问题”,胖子面对这个刁钻的问题,正想着怎么样回答,坐在桌子后面准备做记录的中年人说:“你自己都说了买了再卖是贩,卖自己的孩子不能是贩卖。”
“那你的意思是卖自己的孩子不违反我国法律规定了?”
“我没那么说。”
他感觉到肯定卖自己的孩子不违法,会跌入周胜利设计的坑里,否定的话又与自己刚刚说的话自相矛盾,便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是说清楚你与姚潮汐非法同居的问题,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