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电话吧,”程博衍指了指他,“准备好钱。”
“没问题!”项西打了个响指。
回到那间小破屋子的时候,快到午饭时间,隔壁小两口又在煮面条了,女生看到项西笑了笑:“哎你回来了啊?”
“嗯。”项西笑笑。
“好几天没见着你啊,出去旅行了?”女生问。
“……是啊,”项西晃了晃手里的背包,“也没去远地儿,就附近露了几天营。”
“那天晚上暴雨淋着没啊?”男生从屋里出来,扔给他一支烟,上回因为楼下死人的事儿,项西跟他聊过几次,知道他叫刘远平。
“那两天住的旅店,然后才露的营,”项西啧啧两声,一点儿嗑巴不带打的就编了下去,“地都湿的,防潮垫都挡不住,没劲。”
“那是没玩痛快,哎,你要喜欢户外,下回我们同学出去骑行要过夜,你一块儿来呗?”刘远平感觉找着了同好,立刻提议。
“行,不过得看时间,我上班呢。”项西笑笑,又跟他聊了几句才回了屋。
屋里一星期没住人,桌上落了一层灰,项西用手把灰抹了抹,看着干净了,床上估计也是灰,但他懒得弄了,洗了个澡换了身程博衍给他的衣服往床上一扑。
这场面要让程博衍看见,估计得发疯。
项西在床上趴了快半小时才又爬了起来,肚子有点儿饿,他准备下楼吃点儿东西,顺便再……出趟门。
他救不了馒头,也想不出能怎么搭救馒头,但他想知道馒头这段时间碰上了什么事,现在又怎么样了。
他算过时间,从新闻播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黑窝点没了,老板被抓了,这个新闻如果就那么巧让平叔看着了,又那么巧地被平叔认出来了再告诉二盘……
那二盘早应该去过了,现在他过去,不会碰上二盘或者二盘的人,因为现在才过去,馒头也早没影儿了。
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看看?
是啊为什么?
项西说不清,就想去看看,想看看馒头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干活,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新闻里没提具体地址,只说了是在临江的某条街,不过本地人都知道是哪儿,那里何止一个黑窝点,那儿全是各种无证经营的小作坊。
项西坐着公车转了三趟车才到了地方。
虽说是小作坊聚集地,但比赵家窑要好得多,起码看着没有让人想绕着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