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沈宁靠在窗前的椅上,含笑的望了眼五哥的身影,便继续垂眸看书,等待采莲从三春山回来。
夜晚风大,陈欢欢给沈宁披了一件外袍,多点了一盏烛灯。
三更天的时候,采莲推开门,风尘仆仆的回来。
“小姐,我问到了。”采莲接过陈欢欢递来的热茶猛灌了一口。
沈宁把书放下。
采莲说:“老医师说了,顾将军并非先天不举,而是后天不举。”
“此话何意?”沈宁眸光一闪,诧然地问。
后天不举,这倒是一件新鲜的事儿。
“据说,顾将军应当是被人下药了。”采莲咂舌,“这招也太阴损歹毒了吧,也不知哪个缺德之人想出来的。”
却说此时,正在望月楼懒洋洋撸狗的燕云澈,冷不丁又打了个喷嚏。
“下药?”沈宁微眯明眸,细细思量,“顾景南早年得罪了不少人,许是仇家做的,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并且让满城医师都缄口不提,定然是上京非富即贵之家。对了,魏老先生可有说过那奇香?”
采莲点头如捣蒜:“老先生说,后天中毒不举的男人,西齐的迷迭玲香,能暂时解开不解之症。而传闻,西齐皇室的女子,自小就以迷迭玲香的水来沐浴,故而传出西齐皇女玉体生香的说法。”
那就对上了。
沈宁垂下睫翼,淡淡的笑着。
难怪顾景南和蓝连枝,边境战场一相见,就去玩什么活色生香的游戏了。
根本之原因,就出在这里。
但不管顾景南是否被下药,这一点,永远都不可原谅。
得知顾景南不举之时,她未曾后退半步。
而在顾景南遇到蓝连枝后,却是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她。
“小姐……”采莲有些担心,毕竟她曾亲眼见证过沈宁炙热如阳的感情。
沈宁原以为自己会疼,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竟然说释怀就释怀,反而期待往后的每一天。
“沈小姐,太子妃的设宴可要去?”陈欢欢问:“这怕是鸿门宴。”
“去,当然要去,莫说鸿门宴,就是生死宴,也得去。”
去见一见昔日那群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朋友。
她重回沈家,自不可能躲在红墙绿瓦内靠父母兄长的庇护过一辈子。
她已错过三年,不能再错过余生。
……
次日傍晚,斜阳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