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白银,虽不能完全填补哥哥纳兰城闯下的祸,但也能暂解燃眉之急。
沈宁接过采莲递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不疾不徐道:
“我这些日子,听了些他乡的趣事,长嫂想听吗?”
“愿闻其详。”
“就是遥远的州县里,有一户人家,竟有母亲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真让人不寒而栗呢。”
沈宁继续喝茶,半抬着眸子,不经意地打量着纳兰晴的神情。
纳兰晴深吸了一口气,瞳孔蓦地紧缩,肩膀也抖了下。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
“绝不可能!”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纳兰晴着急地道。
“我想也是。”沈宁逐而放下了见底的茶盏,咬字极重地道:“哪有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儿子呢,这可是要遭天谴的,死后还要进入拔舌地狱,永堕痛苦。”
纳兰晴的周身,冒出了一股寒气。
她忙找了个借口,就走出了清幽堂。
沈宁轻抬起下颌,抬手接过了冬日的雪,问一旁的采莲:“采莲,你相信善恶有报吗?”
“哼,奴婢才不信,有道是祸害遗千年,厄运专挑苦命人,好人都死了,去地狱里得福报吗?”
“是啊,天不赐她报应,自是祸害遗千年。天不赐,我来赐。”
沈宁望着采莲,展露了一抹笑颜。
霜白色的雪花,晶莹剔透,落在了她的眼睫之上。
“她好生嚣张啊,也不知哪来的底气。”李长月跺了跺脚。
陈琼斜睨了眼李长月,眉间略带几分桀骜,“她是沈家的女儿,自是有底气,你若看她不痛快,适才又为何一声不吭,等人走了再出来说三道四,是鼠辈的做法。我陈琼,最是不喜此等人。”
陈琼甩了甩袖。
她自然清楚沈宁风光无限时,李长月跟奴婢一样卑躬屈膝。
后来得了明华公主的势,就不把沈宁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她不敢要,也不屑要。
若非履行学宫派发的任务,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只是,让她好奇的是,据她所知,小侯爷楚夜是要出行北幽的,为何最后没了消息?
却说驻京营地的西面三楼的廊上,三十九军校尉宋邵卿立在一位灰色长袍的老者身边。
老者消瘦,颧骨微突,静坐在矮桌前,有条不紊地泡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