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大笑着,十位守卫的兵器刺进了他的身体,临死之前的那一刻,他依旧在笑,甚至还出剑带走了一个守卫。
十四个了。
但他却不能再禀报将军了。
“噗……”
鲜血从林秋的口鼻溢出。
他笑着倒了下来。
“禀报沈将军……”麒麟军第三十九军,子衿黄武阁夜靖西,斩杀敌军九人,超额斩杀一人。
后面的话,却是被从咽喉深处狂涌出的鲜血给挡住了。
前后两把刀,分别斩于夜靖西。
夜靖西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那短暂的须臾,出现了过往的种种。
他来上京前曾在故乡的朱雀庙的立誓,定要出人头地,到时衣锦还乡,光耀门楣。
后来,富贵奢华的上京城,充斥着奢靡的气息,但穷苦柴门的后辈,摸不到这份奢靡,只能死于阶级的差别。
他们曾想仗剑天涯,少年时期便志在四方,胸怀抱负想要成就一番大业,奈何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最后得过且过,混吃等死就这么着一辈子吧。
一辈子啊,太长了。
长到他在武堂时常看着窗外,做着铁马冰河,吹角连营的梦,心想若能死在战场保家卫国,也不枉此生。
然而梦醒时分,依旧都是碌碌无为的庸人。
我夜靖西啊,也当了一回大将军了呢。
谢了。
沈爷。
圆我昔年一场梦。
……
“禀报将军,属下柳天河,斩杀八人,死而无憾了!”
“禀报将军,学生余丰年,斩杀八人,可以死了!”
“禀报将军,学生王二狗……”斩杀六人,斩不动啦,请求死亡。
“禀报将军,……”
“……”
行军的人数以肉眼可见的数量在减少。
士气也一直在疯狂地高涨。
吕春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行军就这么点人,竟能斩杀这么多的守卫?
怎么做到的?
吕春慌了。
那侧——
沈宁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红得吓人,心似千疮百孔般的疼痛,道道声音响在耳边,刺激着她将要麻木的神经。
疲惫吗,累吗,但还没死,还有一口气,就得打下去。
选了这条路,就要料想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