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大宗师相助,但归根究底,却是沈宁拜托府尹去彻查的。
若是旁人,避之不及,且是浑水摸鱼。
就算真的查到了太子的病根,也不会把证据呈交给沈府,而是自行毁灭,怕的就是祸及全家。
君便是君。
臣就是臣。
既是尊卑有别,也是上下有别。
以下犯上,当以九族祭苍天。
今早,上京府尹的家中,就出现了满地的死鸡和黑狗血。
府上的人们俱都如白日见鬼般吓得不轻。
府尹的夫人无意中知晓北幽之案的隐情。
哭着拍打丈夫,怨怪他——
“你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却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你圆滑一点,卑鄙一点,而非是靠你那不值钱的铮铮之骨,去搏一个以卵击石。”
“你难道希望自己断子绝孙吗?”
“你一生到头,又能做多少好事?”
“人心皆如此,以你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无非是沧海一粟,凡世之蝼蚁,掀不起微澜,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了罢了。”
起初。
她喜欢丈夫身上不为世俗折腰的正直。
后来,她却也是当真厌烦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丈夫。
沈从武扭头。
看见父亲的侧脸和白花花到找不出一点黑的华发,心里翻倍的酸楚涌到了整个胸腔。
“给炙儿当个好榜样。”
沈国祥只说了一句话便静默下去。
四两拨千斤般的点到即止,却让沈从武陷入了深深地沉默当中。
这会儿,锣鼓敲响,身穿红衣戴着面纱的舞女,披着长到曳地的丝绸出现。
女子头戴珠玉,赤着双足,曼妙美好的身材,在红色薄衣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她踩在鼓面之上而舞。
时而婉转轻柔。
时而力量充盈。
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元和皇帝赞赏地点点头,举杯敬了下群臣,方才朗声道:
“此舞女,名为陈艳姬,乃是十七皇弟养在富贵别院的人,平日里十七皇帝还舍不得把人放出来,也就看在宫武宴的份上,愿给尔等助兴。”
群臣当即回话感谢北渊王燕云澈。
反倒是那被斥责过的明华公主,在寂静不语很久后,忽然像是炸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