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人精,若连这点儿的帝王之心都揣测不上来,这么多年的官道恐怕都是白混了。
沈宁跪在原地不动,高声喊完才匍匐了下去。
“臣沈宁,恭送陛下!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和皇帝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闻到长空中血腥的风,那是亲生儿子的味道,眼神瞬间阴冷的像一条折射在暗处的毒蛇,且如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晕染开来。
离得近的明华公主望着沈宁,白着脸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发颤。
少女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得,扫了眼血泊里的太子哥哥,只怕后半生都要吓得在梦魇惊悚里度过,以往不由自主对沈宁的挑剔,皆是烟消云散地殆尽。
沈宁从地上站起了身,提着自己的破云枪,从高台往下看。
她身在盛宴,却有孤寂,仿佛游离在热闹之外, 是高山之巅的一棵草,一颗狂风劲雨都弄不死,只知欣欣向荣野蛮生长的草。
……
宴席,散了。
散的如此之早。
“长临。”
兰贵妃匆匆来到九皇子的身边,压低了声说:
“切记,大年初三前,务必找个机会解除你和沈如玉的婚约,那等人,配不上我皇儿,莫要被她拖累了,你以后可是要封王有封地的,沈如玉怎么配做你的王妃!替你把持莫大的王府。”
“母妃。”燕长临道:“不可,如玉并无过错,平白无故解除婚约,岂不是落人口舌,叫人诟病?母妃应当知晓这其中的利害才是。”
兰贵妃满面阴狠,“让她出错,还不是很简单的事。长临,记住母妃的话,不可一意孤行。世上好女郎多如沧海。”
言罢,便不与九皇子多加浪费时间,疾步走出鹿台,回到寝宫去想个万全之策。
燕长临眉目俊朗有着毫无锋芒的少年气。
他犹豫再三,吩咐宫人传话给沈如玉,宴后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