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猩红一片,扭曲的嗓音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充斥着极端的不甘:
“那你说,父皇怎么就不知道朕的好,越过朕这个嫡长子,独独去器重燕云澈,为他铺路为他殚精竭虑。燕云澈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朕就是外头捡来的吗?你说,这本该属于朕的的万里江山,朕怎么愿意拱手相让?”
陈喜不敢回话了。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诚惶诚恐。
元和皇帝深吸了口气,将写下“独尊”的宣纸撕碎,迈步走出了书房,去了皇宫禁地。
禁地密室,乃是锻造仙药的地方。
里头阴暗,幽森。
九曲回廊般的过道,壁上点燃着火把。
半途能够看到泡在酒里的人彘,是死去的梅妃。
密室的尽头,有着一座华丽的囚牢。
说是囚牢,更像是辉煌的皇家屋子,只是在这屋内的人,手脚都被铁链桎梏。
元和皇帝看见那人顶着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赤着足盘膝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身形骨瘦如柴只剩下一层皮,似油尽灯枯之人,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便和死人无异。
听到急躁的脚步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沈宁去北疆了。”
元和皇帝停下身形,把话说完,那人终于艰难地抬起了眼睛。
凌乱的发下,有一双浑浊灰暗的眼。
如同行将枯死。
“很可惜,沈宁休夫后,新的未婚夫,是大燕的大宗师。”
元和皇帝走过柜前,顺手拿起了梳子,来到皮包骨之人的面前,为他细心地梳发,“朕不想要北疆了,舍弃一个北疆,换来大燕的未来,多好啊。段千溯彻底与朕共事,不久的将来,大燕就把武帝国给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帝王!到时,列国之中,不再是他武帝当道,而是朕这个燕帝来万岁!”
那人听到元和皇帝说不要北疆,难得有了情绪。
他颤颤巍巍的手,死死地攥着元和皇帝。
元和皇帝一把推开了他。
他跌倒在地。
元和皇帝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
他的腕部原就被锁链贯穿,这会儿更加疼痛。
元和皇帝居高临下地俯瞰:“自古君王,就是要铁腕手段才行,弱国只有挨打的份,朕若不谋划,这大燕只怕就剩下弹丸之地了,要做就做天下最高的王,就要握最猛的权势,而不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在他沈国山面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