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的琥珀和人血来炼药,是旷世难遇的阴暗事。
“你想,反了皇朝?”公孙垣眼神犀利地问,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沈宁的用心。
“病态王朝,有何反不得?还要死多少人才反?”
沈宁只恨醒悟得太晚,元和皇帝藏得太深。
她该在年少时就为反了皇宫那位勤学苦练。
但元和皇帝苦心经营,表里不一,又岂是容易发现的?
公孙垣沉吟了半晌,“沈宁,你做想做女帝,这于礼不合,大燕历史之上,从无女帝的出现。老朽承认,你是个值得钦佩的女子,东境感恩于你,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女子称帝,那是德不配位,会酿大祸,君臣大乱,朝纲不正,女子谋逆,更是旷古奇闻,见所未见。”
“若为女帝,有何不可?”雕花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沈宁和公孙垣一并看去。
雪女城郑府的当家夫人沈宁的小舅母一身黑色劲装出现,手里握着一把冰偃刀,径直迈步走了出来,手中的刀便往桌上一放,发出的沉闷声响让公孙垣脑子一震,斜着眼睛瞧向了来者不善的郑夫人。
“谢我?”
“谢王爷临危不惧,镇守东境,一心一意满腔热血神勇于此才不让军心涣散有一战之力,让这东境还活着的百姓,在这又冷又尸横遍地的隆冬,还有一颗热火的心。”
沈宁说这话时,不卑不亢,虽有恭敬而无一丝一毫的谄媚,乃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和钦佩。
老王爷仔细端详着沈宁,满目欣慰和敬重,热泪滚烫灼了眼,哽声沙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本王高兴,高兴啊。”
千秋万代绝非一人之力。
当无数的有志者以血肉之躯化作砖瓦,才能垒砌出牢不可破的高耸入云的城墙来抵御风寒和数不尽的外敌。
“王爷,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知于你。”
“是关乎东境还是皇权的?”
老王爷一生戎马,如今战后冷静想想,也会觉得东境之事很是奇怪。
沈宁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所知的事都告诉给了老王爷。
这对于老王爷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老王爷一生正直,是三朝以来唯一的异姓王,还是难得的将才。
这一生都奉献在了大燕的东部。
他对皇室的忠心天地可鉴,拥护两代君王。
“这是真的?”公孙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