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说话,他一个小小的黑甲卫统领又哪里还敢有异议呢?
这黑色的甲胄之下,衣裳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暗道此乃苦差事,真叫人懊恼又头疼的。
“路迢,拿下——”
“是!”
暗部路迢带着精锐前来,将被封了穴位的段千溯带走。
燕云澈回身看去,便望见带着麒麟军而来的沈国山和沈国祥二老。
“这件事,就让暗部来处理吧。”
沈国山闻言,皱了皱眉。
燕云澈这是想为沈家吸引火力。
沈国山很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女婿,当成半个儿子看待,不至于当成祸水东引的工具,便要开口拒绝,就见燕云澈说:“今晚,魏老先生会来府看看国海叔的情况,我那里,得了两味药材,或许对国海叔有些帮助。”
话题已然扯开,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再说回去。
他非常复杂地看着燕云澈。
他能感觉到,燕云澈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每到晚上,燕云澈所在的屋子都会冰冷。
后来,整个庭院都跟下雪了一样的温度骤降。
哪怕这已经开春了。
白日里,燕云澈必须服用烈性的药物遏制才行。
但水火不相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
北城门一事,在京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说大宗师沈云力保元和皇帝之清白,但人云亦云,私下里,惶恐得很。
京都外,沈如是的消息网,几个月,都在费尽力气到处去说元和皇帝的坏话,而今更是把北城门段千溯所说的事大肆渲染,反观京都内还算平静,只是这份平静多压抑,就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
“沈老将军。”
马车停下,影阁来报:“张霁死在春晖巷了,死时,寸缕不着,浑身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肉,骨头断了多处,都不成人形了,像是被糟蹋过了,春晖巷的境况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属下当时一看,都觉得头皮发麻,但确实是死不足惜,大快人心。 ”
“嗯。”沈国山摆了摆手,影阁下属退去。
“他这是,为了我们而做的事。”晦暗逼仄的空间,沈国祥喟然叹声,“用心了。”
这等事,他也好,沈国山也好,都是做不出来的。
但确实大快人心。
听来都觉得过瘾。
沈国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