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妖经上就说它的要害是一对獠牙。
可关于耐重,妖经上只说此物堕入魔道前,乃是修罗道的一位护法天王,至于它有什么弱点,妖经上却未加详述,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此物酷爱与人斗智辩机。
他虽决定利用这个赌一把,心里实则并无多大把握。
眼看离和尚越来越近,和尚面带微笑始终不曾开腔。
蔺承佑面上不动声色,鬓边的汗水却滚滚滑落下来。
就在这时候,角落里突然有了动静,蔺承佑和滕玉意循声望过去,讶然发现地殿的西北角冷不丁多了个小沙弥,小沙弥手持扫帚,正一言不发扫着地。
紧接着,东北、西南、东南,三个角落也陆续多了一位小沙弥,也都各自拿着一把扫帚默默扫地,四位扫地僧的模样和年纪一模一样,就连扫地的节律也几乎一样。
于是原本寂静的地室里,突然多了“沙沙沙沙”的扫地声。
仔细看去,发现小沙弥们缁衣的后背上各自写了几个字,像是各人的法号,专门用来区别四人。
和尚蔼然摇着蒲扇:“一位檀越已经言而无信,怎知你这位檀越不会去而不返(注1)。贫僧累极渴极,实在走不动了,不如由贫僧座下的第四弟子随檀越走一趟,有人相随,也不怕檀越不替和尚取水来。”
滕玉意脑中紧绷的弦一松,蔺承佑赌赢了,谜题这不就来了!这和尚自命不凡,被蔺承佑一激,果然忍不住出谜。有谜题就意味着有破局的希望,她几乎能感觉到蔺承佑胸膛里的心在猛烈跳动。
四弟子,和尚的四弟子——她紧张地打量地殿四角,四个小沙弥年纪和长相一模一样,也不知谁是长谁是幼。
蔺承佑笑了起来:“好说,法师可说准了,不是大弟子、也不是二弟子,更不是三弟子,而是第四弟子。只要找到法师的第四弟子,我们就能带他上去取水了。”
和尚用蒲扇搔了搔自己的后项,乐陶陶地说:“阿弥陀佛,贫僧可从不打诳语。”
蔺承佑环顾四周,小沙弥神情木然地扫着地,问是绝对问不出来的,殿中越来越热,他的胸膛简直像着了火,凭他的修为尚且如此,滕玉意更捱不了多久。和尚虽出了谜题,给他们的时辰却不多了。
他心念飞转,把滕玉意从怀里放下来,低声道:“你去瞧瞧后头两个沙弥的背上写着什么字。”
滕玉意被热浪冲击得心烦意乱,闻言忙点点头,先朝西南角跑去,随即又去瞧东南角的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