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意猛地转头,对上了一双猩红眸子。
时修宴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足十米远的地方。
他还穿着刚才那身衬衣,衬衣上有褶皱,应该是睡着时候压的,却依旧遮挡不住周身高华气质,清凌凌的五官若雪山之巅的缥缈上仙。
然而他的眸底跳动着几乎焚毁世界的暴戾,让人看一个对视都忍不住发抖。
盛千意的心狠狠颤了颤。
她不知道时修宴什么时候出来的、听到了多少,明明她走的时候他还睡得很沉。
时修宴自从一出来,目光就一直锁在盛千意身上,半分也没分给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此刻,他血液在疯狂叫嚣,声音却格外平静:
“意意,过来。”
还是一样的称呼,可盛千意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解释安抚有没有用,然而她不得不过去。
几米的距离,她走得有些艰难,虽然自己表面上似乎轻快又欢乐。
她站定在时修宴面前,正要叫他,就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包裹着她,大步往里走,冲手下丢下一句话——
“把那两个人的舌头割下来,当花肥!”
手下闻言连忙去追,二人见状,赶忙开车逃跑。
而盛千意则被时修宴拉着,一路走到了别墅最深处。
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面都是雕刻工具。
时修宴逆光站着,修长的身影被身后的晚夏镀上了一层碎金。
他的手指轻轻刮过盛千意的脸颊,仿佛在透过她的血肉,触摸她的骨相。
盛千意心头毛骨悚然,却还是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手落在了时修宴的手背上。
男人动作一顿,眸子倏地锁住盛千意的眼睛。
他一手还保持着原本姿态,另一只手落在盛千意的腿上,敲了敲:
“意意,我打断这双不听话的腿,雕刻成一个摆件,如何?”
语气依旧平静,可盛千意真从这里面听出了认真。
这男人似乎真的会这么做。
她心头发毛,却还是往前一扑,紧紧抱住时修宴的腰。
“我不想跑,我刚才出去纯粹是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我和他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时修宴目光依旧死死锁着她,心头的刺痛还在疯狂蔓延。
她一直在骗他,即使他们已经有了亲密关系,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