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情。这可不是戈德温所想要的。他意识到他大概得给卡吕斯一点恩惠,同情地扯扯他的后腿了。
他打起精神,匆匆赶往医院。他要在卡吕斯情绪消沉,还没听到修士们理解的风声之前,到达那里。
副院长助理坐在床上,吊着一条胳膊,头上缠着绷带。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每隔几分钟,面部肌肉就会神经质地抖动一下。西米恩坐在他身边。
西米恩恶狠狠地瞪了戈德温一眼。“我想你该高兴了。”他说。
戈德温不理睬他。“卡吕斯兄弟,圣者的遗骨已经在赞美诗和祷词声中恢复了原位,你听了一定高兴的。这次悲剧事件,圣者会原谅我们大家的。”
卡吕斯摇了摇头。“没有事故,”他说,“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戈德温又升起了希望。这样就好。
西米恩的情绪也沿着同一条线进行着,他想拦一下卡吕斯。“先别忙着说什么,兄弟。”
“这是个迹象,”卡吕斯说,“上帝在告诉我们,他不想让我当副院长。”
这正是戈德温之所愿。
西米恩说:“废话。”他从床边的桌上拿起一个杯子。戈德温猜想里面盛的是温葡萄酒和蜂蜜,是塞西莉亚嬷嬷为多数病患开的药方。西米恩把杯子递到卡吕斯手里。“喝吧。”
卡吕斯喝了,但他还在谈着原先的话题:“忽视这样的预兆是个罪过。”
“预兆不那么容易解释。”西米恩争辩说。
“或许不,但即使你是对的,兄弟们会选举一个连捧着圣者的遗骸都会摔跤的副院长吗?”
戈德温说:“事实上,一些修士恰恰可能因为怜悯而倾向你,而不是排斥你。”
西米恩向他投来困惑的一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米恩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戈德温在扮演负责指出候选者缺点的教吏的角色,因为他想从卡吕斯口中得到的不仅是模糊生疑的说法。他可能就此明确讲出退出的想法吗?
如他所希望的,卡吕斯和他争论了起来。“一个人被推为副院长,是因为兄弟们尊敬他,而且相信他能明智地领导他们——而不是出于可怜。”他说这番话时,是对自己的终身残疾有苦涩的认识的。
“我认为是这样的。”戈德温装出满不情愿的样子试探着,仿佛这样的承认从他嘴里说出来并非他所愿。他大着胆子,又补充说:“不过,也许西米恩是对的,你应该推迟任何最后的决定,直到你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