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常年在外征战,府中只有我一个,我又无兄弟姐妹,好不寂寞,我父亲更是自母亲死后再未续弦,日夜思念我母亲,几欲成狂,后来我们父女无意中得知有法子能复活母亲,自然喜不自胜——“
名为回忆,实则在不动声色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披上一层情有可原的面纱。
更兼她的语气、神情、泪水,每一寸都拿捏得极好,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若不是知道此女的所作所为,旁人骤然见到这一幕,只会认为她是个身世堪怜的孤女,怎能想到她会是个挖人五官都丝毫不会手软的狠角色。
太子的步伐果然缓了下来。他自幼养尊处优,心性宽和,虽不能容忍欺骗和愚弄,可对这个曾经付出过真心的女子,何尝没半分恻隐之心? 纵然恨她利用他,可此刻听她说得这般可怜,心免不了还是抽痛了一下。
秦媛余光瞥见,眼底浮现一抹得色,愈发说得可怜。
沁瑶暗道不好,她曾听蔺效跟她详细交代过宫里的人和事,知道太子历来有些优柔寡断,若不是这些年皇上严格把关,是个容易被人左右的性子,秦媛想必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将主意打到了太子身上。
如今秦媛这一番看似回忆实则自辨的好手段,正对太子的病症,太子即便嫌恶她为人,可只要对她还存有一点情意,听了这番话,恐怕也会不由自主替她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沁瑶想通此则,不由暗暗有些发急,偏头看向蔺效,却见他正抱着剑淡淡看着秦媛,并没有打断她的打算。
沁瑶先还有些不解,可下一刻,看见太子拔步往外走了,再不听秦媛哭诉,明白了过来,想来太子再温吞,毕竟是皇家之人,即便初始时有些踟蹰,可只要深想一二,必然能洞悉秦媛的把戏,不会再任由她颠倒黑白,替自己洗刷罪名。
将秦媛押回靖海侯府,撤去侯府原有的护卫,太子原本想让御林军的护卫看守秦媛,可蔺效不知出于何故,并未同意,反建议太子派自己身边的护卫把守,将秦媛暂时软禁在府内。
两人安排好一切,太子自行进宫,向皇上陈述今夜之事。
蔺效则携了沁瑶回府。
马车上,沁瑶看着蔺效沉默的侧脸,想起他前几日拿了那双绣鞋去找太子谈话,不知费了怎样一番周章,才说服对秦媛有好感的太子配合他设下这样一场局,钦佩之余,将头靠在他胸膛,叹道:“若不是实在不愿意冤枉好人,咱们也不必费这许多功夫。”
从下药初始,到后来借由余若水的诊治断定秦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