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沟通,只好闭上嘴。不一会儿舒琴就回来了,常医生主动跟她打招呼,舒琴这个人是很机灵的,而且又做HR,只要她愿意,跟谁都能相处得挺好。她跟常医生聊了几句,就已经知道了常医生姓常,是消化内科的医生,今天晚上值急诊夜班。
“常医生,我们还有一个同事,她在哪儿?”
“徐医生跟她谈话呢,术前谈话,她死活不肯签手术同意书,非得等到你来才签,说负不了这个责任。这不,还在办公室里耗着呢。”
“那我去签吧。”舒琴说,“我这个同事国内没有家属,我是我们公司的HR主管,我替他签字可以吗?”
“当然可以。”常医生说,“我带你们去。”
聂宇晟一进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谈静,急救中心忙乱嘈杂的声音,窗外救护车红白色警灯闪烁,所有光与影的背景,都只衬出她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微微低着头,她的影子被灯光投映在墙上,拉得长长的,孤寂又清远。
舒琴叫了声“Helen”,谈静回过头来,看到聂宇晟,也是一震。可是很快她就站起来,掩饰似地垂下眼睛。
舒琴说:“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回家吧,家里还有孩子呢。”
谈静低声说:“谢谢您,舒经理。”
“哪里,应该谢谢你才是,等盛经理做完手术,我会告诉他,是你救了他。”
“没有,我只是正好也加班……”
舒琴微笑:“那就快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谈静又小声说了句“谢谢”,就朝门外走。路过聂宇晟身边的时候,她下意识侧了侧身,似乎连走到他身边太近,都是一种禁忌。
聂宇晟只觉得微微一阵风动,她已经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她走得很快,落步很轻,就像是无声无息的一只什么小动物,胆怯又紧张。
聂宇晟没有回头,他只是漠视前方,在他真正绝望之后,他不愿意再见到谈静。不,是在七年前那个雷雨夜之后,他其实都不愿意再见到谈静。每次见到她,都会让他觉得羞耻和难过。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像着了魔似的,永远挣不开她的魔咒。
舒琴已经坐下来和医生谈话,有几个问题她不懂,转过头来叫聂宇晟。却发现他完全在走神,眉头蹙得很紧,嘴角微抿,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又攥成了拳头。
舒琴觉得很诧异,又叫了他一声:“聂宇晟?”
他终于回过神来,他已经有了新的开始,就像她一样,不是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