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很远,入座后拿到的菜单上全是外语且不标注价格。
餐厅里客人不多,都穿得很得体,大多是一男一女。
颜暖满心疑惑,甚至产生了几分不安,不明白郁千飞这究竟是哪一出。
郁千飞倾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悠着些点,贵的要死。”
“那为什么要来呢?”颜暖问。
郁千飞把菜单翻到最后的甜品栏,指了指页面中间:“这个,必点。我就是为了带你吃它才来的。”
他指的是一块提拉米苏。
面对颜暖明显带着惊讶的眼神,他得意洋洋:“我没记错吧,你喜欢这个。”
颜暖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视线。
郁千飞自顾自介绍起来:“这里别的东西尝起来也就那样,只有这个,物有所值,贵是贵,但尝一下不亏。”
“那、那就只点这个吧。”颜暖说。
他浑身紧绷,开口时根本不敢看郁千飞的脸,视线全落在菜单上。
他喜欢提拉米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的他还青春年少,有着奇特的执拗。他不爱吃蛋糕,原因挺可笑的。在他童年时,奶油还是稀罕物,很贵,市面上能买到的奶油蛋糕绝大多数用的都是氢化植物油,口感差,非常腻。
他在五岁生日时被迫吃了一块,想吐,从此以后对所有奶油制品退避三舍。
直到高中,郁千飞过生日,逼着他吃了一块提拉米苏。
那块提拉米苏是郁千飞从生日大蛋糕上切下来的,在冰箱里放了一夜,第二天特地带去学校。
颜暖怀着沉痛的心情勉勉强强挖了一小块,塞进嘴里,惊为天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误以为自己只是偏爱提拉米苏。
直到他出国后,有了许许多多的尝试,才意识到,都是误会。
提拉米苏早就不那么特别了。
就像郁千飞一样,最初的喜爱本该只成为符号,被尘封进角落。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吃饱吧,”郁千飞说,“至少八分饱。”
颜暖翻了几页菜单,说道:“我打算吃到十八分饱。”
说完,他刻意地抬头看了郁千飞一眼。
郁千飞撑着下巴看着他:“那我们只能留下一起洗盘子。”
颜暖心想,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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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郁千飞所说,这儿其他的餐点都华而不实,空有精致摆盘,味道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