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强烈。十年前,他父亲沦为修道院的食客后,始终没能消除内心的耻辱感。那一天,拉尔夫仿佛被一枝箭射穿了心。除非他能恢复家族的荣耀,否则这疼痛就永远无法消退。然而并非所有护卫都能当上骑士。但父亲却总是在说,对于拉尔夫来说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还没有,”拉尔夫说道,“但是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和法国人开战了,那样我的机会就来了。”他的语气尽量轻描淡写,不想表现出自己到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渴望多么强烈。
但母亲露出了厌恶之色。“国王怎么总想打仗?”
父亲大笑道:“男人生来就是要打仗的。”
“不是的!”母亲断然说道,“我生拉尔夫的时候又疼又难受,那会儿我可没想着将来要法国人用刀砍下他的脑袋,或者用箭射穿他的心。”
父亲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她,脸上现出不屑的表情,又向拉尔夫问道:“你为什么说就快要打仗了呢?”
“法国的腓力国王占领了加斯科涅。”
“啊。这我们可不能忍受。”
好几个世代以来,英国国王一直统治着法国西部的加斯科涅省。英国给了波尔多和巴约讷的商人贸易特权。他们同伦敦做的生意比同巴黎要多。然而,这一地区始终是麻烦不断。
拉尔夫说:“爱德华国王已经派使者去佛兰德寻求结盟了。”
“结盟是要花钱的。”
“这就是罗兰伯爵来王桥的原因。国王想向羊毛商们借钱。”
“借多少?”
“据说是在全国借二十万镑,作为预征的羊毛税。”
母亲凄楚地说道:“国王征税应该慎重一些,别把羊毛商们都逼死了。”
“商人们有的是钱,只要看看他们穿的衣服料子就知道了。”父亲的语气既痛苦又刻薄,拉尔夫注意到他穿着已经磨损的亚麻汗衫和旧鞋子。“不管怎么说,他们总希望我们阻止法国海军骚扰他们的生意吧?”多年以来,法国海军不断袭击英格兰南部海岸,劫掠港口城市,放火烧毁商船。
“法国人袭击我们,我们也袭击法国人,这有什么意思呢?”母亲说。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父亲回答道。
“可我说的没错。”母亲马上反驳。
拉尔夫连忙岔开了话题:“我哥哥怎么样?”
“他是个不错的手艺人。”父亲说道。拉尔夫觉得,他就像是一个马贩子,在说着很适合妇人骑的还没长大的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