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价格下跌了。”
“我们当然注意到了。”
“部分原因在于向佛兰德的海运困难了。而你购买波尔多葡萄酒的价格,出于同样的理由,也上升了。”
戈德温心想,照旧价格我们已经买不起酒了;但他没这样说。
格利高里继续说:“这些袭击看来不过是前奏。法国人在集结一支入侵的舰队。我们的间谍说,他们已然在兹文河口停泊了二百多艘舰船了。”
戈德温注意到格利高里讲到了“我们的间谍”,那口吻像他是政府的一部分。事实上他不过是在转述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然而,听起来还是令人信服的。“可是,和法国人的战争与王桥是否成为自治市又有什么关系呢?”
“税收啊。国王需要钱。教区公会争辩说,要是商人们从修道院的控制中解放出来,这个镇子就会更繁荣,因此也就能缴更多的税。”
“而国王相信了?”
“此前就已经证明了。所以国王才创建了自由市。自由市制造了贸易,而贸易则产生了税收。”
又是钱,戈德温厌恶地思忖。“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吗?”
“在伦敦是不成了。我建议你把注意力集中在王桥这一头上。你能劝说教区公会收回申请吗?那位老会长怎么样?能向他行贿吗?”
“我舅舅埃德蒙吗?他现在健康不佳,而且在迅速地衰弱下去。不过他的女儿,我表妹凯瑞丝倒是这件事背后的推动力量。”
“啊,对了,我想起她在法庭上的样子了,相当自负,我觉得。”
这是锅笑壶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戈德温心里厌恶地想。“她是个女巫。”他说。
“是吗?那倒有用了。”
“我这是比喻。”
菲利蒙说:“事实上,副院长大人,可是有传闻。”
格利高里扬起了眉毛。“有意思!”
菲利蒙接着说:“她是一个叫作玛蒂的女巫的至交,那女人配些药骗镇上的人。”
戈德温准备对这种巫术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他随即决定闭口不谈。只要能打掉自治特许的念头,那武器一准是上帝送来的。或许凯瑞丝确实使用巫术,他想:谁知道呢?
格利高里说:“我看出你在犹豫。当然,如果你喜欢你表妹的话……”
“我们小的时候我喜欢过她,”戈德温说着,心中感到一阵对旧日天真无邪的悔意,“但我要遗憾地说,她没有长成一个敬畏上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