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付了钱。
庄州的脑子里迅速划过浏览器上的社会新闻,不由得提醒:“网上交友可得小心,我前天才看到一个新闻说是网恋女友,见面奔现后发现是个男的——”
少年冷冷开口:“少看uc新闻。”
庄州只好止住了话。
沈迟提着包装好的礼物回到房子,他坐在椅子上没有立即直播,而是打开微信,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字。
【沈迟】你住哪儿?
对方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隔了片刻发来回复。
【严雪宵】邮费太贵
沈迟没给人寄过东西,他上网查了查,他的东西轻只算首重,即使寄到南方也才三十,是他能承受起的价格。
【沈迟】我给你寄的东西不重,国内邮费不是很贵
手机那边的严雪宵看了阵屏幕,给少年发过去一个国内地址,接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官山接到严雪宵电话时他刚做完一场外科手术:“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上次说好回国请我吃饭也没有影,难不成是良心发现了?”
电话那边的青年平淡答:“帮我收份礼物。”
官山没忘记十月十四是严雪宵的生日,严家如日中天,哪怕严雪宵不在国内,每年收到的礼物也是成百上千,件件价值不菲,不少人想送还送不出。
但严雪宵从没把礼物放在眼中,甚至对过生日也没什么兴趣,唯一的例外是第一年与家人决裂去普林斯顿读研时,给自己买了份生日蛋糕。
他不禁问:“是很珍贵的礼物吗?”
对面顿了顿答:“是很珍贵的心意。”
官山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反正就是贵呗,官家和严家是故交,严家还没发家时两家就是邻居,狐狸眼的医生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周四收到了一份来自边城的快递,他拆开快递包装准备寄往美国,可拆开后愣住了,和他想象中的价值昂贵不同。
只是一份包装廉价的礼物。
十月十四号的早上,卡尔照常早起,他拿起手机浏览今天的财经新闻,首页用明晃晃的大字写着一行黑字。
——原油价格跳水。
因为减产协议宣布告破,原油价格已经不止是跳水了,可以说是崩盘,原油期货强行交割,一桶石油不到二十美元,还没有水贵。
他可以想象瑞文遭遇了多大损失了,作为数学系学生,瑞文一直坚信价格是可量化的,可金融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