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只能扎根于信仰,依靠信徒们内心的信念。一旦人类不再崇敬教廷,教廷必将走向衰亡。
初代教皇洞察了这一事实,于是血狱应运而生。任何教廷官员无权干预血狱的运作,如同圣光神殿高高在上,不受世间法规束缚。
因为信仰能使人盲目,极致的虔诚会使人不分是非,血狱虽属于教廷,却不受高层直接管辖。只要不影响社会秩序,即便是教皇亲临,也无法擅自释放囚犯,哪怕是圣女的亲生母亲被囚禁于此,也无法得到特赦,因为此举将动摇信仰的根基,撼动教廷的立身之本。
因此,教廷内部地位越高者,对血狱的影响力越小。教皇之位,几乎无法驾驭血狱,圣女殿下想探视血狱中的某人,也要经过重重审批,一个月能得到回应已属迅速。
至于血狱中囚禁的罪犯,皆是穷凶极恶之辈。那里,是绝望的最深处,残忍、堕落,毫无人性。踏入血狱,即意味着放弃作为人的所有权利,传说新犯人的第一餐,便是炽热如火的铁钉。
这种说法或许源于民间的恐惧想象,但无论如何,像戈弗雷那样曾疯狂刺杀过十几位神职者的刺客,在血狱中度过短短几日,便丧失了所有的傲气,彻底低头认罪,任由审判厅处置,只求逃离那可怕的炼狱。
艾琳微微垂首,毫不犹豫地道:“我富有,非常富有,我能否做些什么?”这是她直白的请求,艾琳这样的女子鲜少以如此直接而不含糊的方式表达情感。
此刻,她毫无保留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知晓血狱隐藏于深山之中,我能买下那座山周边的一切,修筑道路的开发商,铁路的所有权,甚至供应血狱食物的来源。
我能支付未来十年里,每个狱卒及其家人的所有费用。那里有执行官吧,他们总会有家庭,有孩子,我可以负担他们子女数十年的教育,让他们后代无忧无虑地生活。我只是想让他关照一位囚犯,我想,我应该能做些什么,对吧。”
她轻声诉说。然而这些话语在哈德森太太听来,却莫名带着一丝怨气:“你的财富有何用?那个畜生杀了帝国的皇帝!这种级别的事,你以为金钱就能左右?别说钱,我愿舍弃圣女身份来救他,可一切无济于事!”
哈德森太太不明白那个畜生有何魅力,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如此关心,愿意为他花费巨资。这个女人似乎比她更美丽,更成熟——不过这些现在并不重要,至少在此刻不重要。因为她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先救出那个可恶的疯子,其余的,留待日后再说。
“血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