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带走。
她朝禹明走过去,然而双脚像灌了铅,陡然变得又沉又重。
然后她听到一个男人说话,是昨晚的那位中年律师,他把罗主任请到一边,低声转达禹学钧的意愿。
“久仰大名,在下姓陈,是禹先生的律师,禹明现在这么优秀少不了您的教导,禹先生早就想对您表达谢意,今天终于等来了机会。禹先生非常思念儿子,回国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您也知道,禹先生现在受不了大的刺激,可是禹明对他父亲的误会太深——”
没听到罗主任的回答,他既是卢教授当年的同事也是禹明的导师,想必知道禹明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生活。
没等舒秦走到禹明身边,禹明终于有反应了,他面无表情把手里的疼痛量表递给身边的同事:“我做不了。”
他嗓腔暗哑像刚吞下了粗糙的沙砾,刮得舒秦耳膜嗡嗡作响。
他迈步往外走,舒秦下意识跟上他,众人看着禹明,都没开口,一片死寂中,有人说话了: “禹明。”
声若游丝,但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很清晰。
众人齐齐看向床上的禹学钧,禹明依然毫无反应。
禹学钧望着儿子的背影,用双臂支撑着身体,咳嗽起来。
“我只需要十五分钟时间。”
他的确病得很重,禹明冷笑一声,脚步稍顿。
william率先带助手离开病房,罗主任体谅地看了看禹明,也沉默离开。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外人无权置喙。
一转眼工夫,病房里连同舒秦在内,只剩下四个人。
陈律师语重心长:“禹明,你父亲病成这样,哪怕从人道主义角度考虑,你也该照顾照顾你父亲的情绪。”
禹明横眉看向陈律师,陈律师愣了愣,往后一退。
禹明盯着他,像是想起什么,点点头:“你姓陈,叫陈学安,当年的官司就是你打的。”
他表情平静,无风无浪,陈律师不知何意,干巴巴笑了笑:“你这孩子好记性,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居然还认得我。”
“滚开。”
陈律师挺直脊背,勉强保持笑容:“禹明,说起来我也是你的长辈,请你克制一点。你母亲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但是夫妻之间的事本就不足为外人道,当年你父亲做出那个决定也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卢女士也同意了离婚,你当时还小,难免会产生一些偏激的想法。”
禹明看着一旁笑了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