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玩味,他徐徐反问:“况且你图谋我父亲的遗产,明知我对你的态度不一般,还来找我结盟,你觉得你是对的吗?”
方咛被他堵到哑口无言,讶异他的坦然和无耻时,心口又同时一阵紧缩。
清晨的日光渐渐浓烈,她在书房里待得太久,佣人们肯定会起疑心。
方咛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黎雅博之间的任何,她还没不要脸到那个程度。
可他此时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她架在桌上,像个调皮的小孩拿番茄酱往她的嘴上涂抹,顺便逗逗她,她说一句,他堵一句。
这样跟他耗下去不是办法,方咛最终还是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开口请求:“你想怎样解决他都好,但不要杀他。”
真是可笑,她竟然在帮自己那个恶心的生父求情。
“为什么?”
听到黎雅博这么问,她也想问为什么。
但哪有为什么。
一个人纵使千错万错,旁人也没有资格去决定那个人是否该死。
无论她多希望那个人真的去死。
“……他是我爸爸。”
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对生命的懦弱和胆怯,方咛只能这么说。
黎雅博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答案。
“那又如何?”
“一个自私、无情,从未给予给你一丁点父爱的父亲,他没有给过你作为一个父亲该给子女的关心和照顾,不顾你的想法,只会打压你、伤害你,这样的父亲,你在舍不得什么?”
一连串平静而低沉的质问,让方咛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你怎么……”
黎雅博也微怔,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迅速敛目,神色在一瞬间阴沉下来,抬手扼住她的下巴,倾身在她耳边直呼她的名字道。
“方咛,别做滥好人,这样的父亲死了比活着更好,我帮你杀了他,是在救你。”
方咛神色惊恐,她有种直觉,此刻捏着她下巴冠冕堂皇用说杀人是为了帮她的男人,才是他斯文外表下真正的样子。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想法。
“少爷,您在里面吗?律师找您。”陈叔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门外有人,方咛的脑子响起警报。
“黎雅博,你放我下来!”
黎雅博淡淡往房门瞥去一眼,将挣扎的女人从书桌上抱了下来。
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