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明心情复杂,早年,即使他声色俱厉,王煊依旧客气地喊他凌叔,谦逊而有礼貌。
自从在新月再次相见,他则直接喊他老凌了!
王煊礼貌地解释过,这是为了让他安心,以后就别多想了。一时间凌启明百感交集,怎么很想打他一顿呢?!
当他转头看向老陈,他心中更不淡定了,喊他老凌也就罢了,偏偏这个要死了、许多人都送过花圈的陈永杰,居然活的这么年轻。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陈这是逆生长了?现在也就三十岁,妥妥地变成一个寸头青年了。
老陈这种充满青春气息的长相,再笑眯眯地喊他一句老凌,让凌启明非常不是滋味,超凡……真好啊!
许多财阀所追求的不就是长生吗?而陈永杰已经走在这条路上。凌启明心绪起伏,无法平静。
他轻叹了一声,与老陈碰杯,道:“陈永杰,咱们年轻时也没少在旧土打交道,关系不错,没有想到,一转眼二三十年过去了,你走到了这一步。陈超凡,新星与旧地第一人,可与岁月相抗了。”
老陈也叹息,道:“一转眼,我们这代人都老了。至于你说的第一人,我不敢当啊,压力很大,没有人可以一生高歌。说不定有一天神话就腐朽了,我最多也只是这个时代激起较高的一朵浪花,但随时都可能会有大浪落下,那时终究会被拍的粉身碎骨。多年后再看你我,都是岁月面前凋落的黄叶,只是有的叶片稍微晚坠落片刻罢了。”
两个五十出头的人,居然话语这么沉重。王煊也不好喊老凌了,默默地敬了他一杯酒,转身离去。
“老凌,我和你说,你可能做了一件错事。”老陈盯着王煊的背影说道。
“你有话说?”凌启明看着他,也看向王煊的背影。
老陈点头,道:“就冲咱们年轻时,一起挖过先秦方士大墓,一起欣赏与点评过那个时代几个最漂亮的姑娘,我便想提醒你一下。”
凌启明神情略微恍惚,回忆起年轻时的一些荒唐事,摇了摇头,又看向陈永杰。
老陈很严肃,道:“王煊他……以后的成就会极高,在旧术这条路上他能走的非常远,会超过你我的想象!作为老友,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凌启明声音低沉,道:“都说他现在已是宗师了,比你年轻时都要强一大截,数年后,他很可能就是王超凡了?”
“数年后,他会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强!”老陈郑重说道,这种神色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