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将“退婚”二字咬得格外的重,令人能联想到藏在里面的冷戾。
对于父亲将人给请到会客堂的做法,明黛并不意外,燕珩此人有多难缠,世上恐没有人比她还清楚。
就是知道难缠,才更可恨。
随着小红泥炉里的水咕噜噜的烧开,冒出一蓬蓬白雾。
水烧开后,便用折迭后的粗布将壶子取下,还没等洗茶,就有一丫鬟匆匆跑来,因跑得太快了直接被面前的小石子给绊得踉跄倒地。
那一摔看得桃苒都觉得疼的赶紧将人扶起来,“就算事情在急也得要看清脚下的路才行。”
明黛端起白墨三竹薄胎茶盏,给彼此都倒了一杯茶色澄净,色若琥珀的六叶瓜片,“可是会客堂里发生了什么?”
若非发生了什么,又怎会如此急吼吼的跑来。
被扶起来的丫鬟顾不上捂着胸口大喘气,而是直接说,“二小姐,老爷说是让你到前厅一趟,不过老爷也说了,要是二小姐不愿去的话,可以不见。”
“小姐,要不奴婢就说你身体不适,今日不宜见客。”桃苒私心里是不希望小姐去见他的,更是对他存了气的。
恶毒的将以前和小姐往来的书信给另一个男人伪装出小姐同外人有染就算了,还丧心病狂的把小姐推下湖,想要把小姐给活生生淹死!
亏她以前还觉得安阳世子为人虽然乖张狠戾不着调了点,但是对小姐却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好,她认为有那么一个姑爷还是不错的,结果谁知道他以前都是装的!
“不用。”明黛伸手碰了碰仍烫得不能入口的茶水,“有些事还是得要说清楚比较好,这样无论对谁都好。”
明黛来到会客堂前,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有一道炽热的贪婪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对此毫无所觉的走进来,对着坐在主位上的父亲俯身一拜,微微行礼,“不知道父亲唤女儿前来,是有何事?”
她从进来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燕珩一眼,也让他的一颗心像被一柄锋利的利剑给刺得鲜血淋漓。喉咙被硬物给哽住。
更让他迫不及待的站起来,“皎皎,是我,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从出发剿匪那日算起,他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看见她了,即使夜间她时常入梦解他相思之苦,又如何比得过此间她如枝头春雪,雪中红梅站在他面前来得心湖澎湃,春意盎然。
此间他就连声音都放轻放柔,生怕嗓门大一点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