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镇面朝大海,背靠崇山,远离城市的喧嚣,每日都能在海岸沐浴第一缕晨光,四季如春。即便炎炎六月,也有高山泻下的清凉,使人能在正午酣睡。
镇上没有车站,不发展旅游业,就连优良的海滨位置也没建码头,保持着六七十年前的模样,没什么年轻人,只有几位老渔夫在此悠闲度日。
然而,即便这个有些脱工业化的小城,仍然有一家邮局,还有一位送报人年复一年地为小镇递送寥寥几份报纸。
今夜,九点整。
送报人紧紧握住手中的信封,敲响了一扇邻近海边河堤砖瓦房的木门。
很快,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者,面容和蔼,身材不高,加上些许驼背,看上去不及邮差一半高。他身穿最普通的布衣,眼神平静,但在月光下似乎闪烁着微光。
“这么晚还有信要送?”老人平静地问道。
虽说已是很晚,他却没有丝毫被打扰清梦的不悦,仿佛从未入睡。
门前的邮差平静地递上一封信。
他不知道为何心跳依旧快速,实际上,他已在小镇工作多年,每天都见到这位老人,有时在路边相遇,看到对方捕鱼归来,还会相视而笑,闲聊几句。
在他眼中,这位老人早已是普通的渔夫。但总有某个瞬间,邮差无意间瞥见老人背影,会心潮澎湃,忍不住想跪地朝拜,那份虔诚源自心底。
“教廷的加急信,按道理应明早送来,但由于信封上有教宗的印记,所以今晚就送来了。”邮差说道。
听到“教宗印记”,老人神色未变,继续平静地查看金色印泥烙印的痕迹,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传承盛典是什么时候举行的?”
“呃……应该是十二天后吧。”
老人点点头,没接信封,继续说:“我已太久不关心这个世界,对外界的事已无权发表意见,还是送到别处去吧。”
“别处?什么意思?”邮差愣住了,不明其意。这封信是教廷特意用专列送来的,就是为了尽快交给收信人,怎能送到别处?
况且,
“别处是哪里?”邮差下意识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老者又给出了个古怪的回答。随即,他悠悠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年轻邮差:“你在哪家报社工作?”
“圣刊报。”邮差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能在帝国最大的报社工作,也是业界值得炫耀的事。
“哦,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