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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被柏夫人那眼神看得耳热,抿着唇又不吭声了。
柏平昀明显对自家儿子这胳膊肘使劲儿往外拐的样子十分不满,也就没抽出心思去细想柏夫人话中调侃的深意,气鼓鼓地站起身,招呼着众人上了饭桌。
“温言,来,多出点这个,补身体的,”柏夫人热情地给温言夹了好几筷子好菜,“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明天就让下人去买了来烧……”
“嗯,谢谢柏夫人。”温言拘谨地点了下头。
柏平昀眉头瞬间一紧,他本以为温言只是来吃个家常便饭就走,可现在听自家夫人这语气,此人倒像是还得在这住一晚上。
那不管怎么说,礼仪上也是断不能怠慢的,于是他侧头问道:“客房已经让下人收拾出来了吗?”
柏夫人深呼吸一口气,总算是憋住了冒到嗓子眼的一声闷笑。
“什么客房,”柏清河低头扒饭,还不让在这时候插一句嘴,“温言晚上就住我房里啊。”
从没听说过谁家好兄弟关系好到晚上要睡一张床榻的柏平昀,这下终于是后知后觉,发现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了。
柏平昀:“……”
家法
温言偷摸瞧着柏平昀那逐渐变黑的脸色,头越埋越低,恨不得能直接将脸埋到碗里去。
柏平昀心里琢磨着事儿,这顿饭自然是吃得有些食不知味,相比之下,柏夫人冲着温言又是夹菜又是添汤,就显得尤为热络了……甚至连柏清舟也主动朝温言搭了两次话,无形中向自家老爹表明了态度。
柏平昀就算再怎么迟钝,在这种轮番明示下也彻底幡然醒悟了过来:莫非这事儿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自己一人?!
……与之相比,就连发现这段关系后的震惊情绪都得屈居次位了。
“柏清河,”柏平昀放下了碗筷,沉着嗓子道,“等下吃好了饭,来我院里一趟。”
这话里的语气夹杂着怒意,温言听着,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缩成了拳,看上去似乎比柏清河还要更紧张两分——被点名的本人倒是嘴里嚼着饭,轻飘飘地点了下头,便算是应了。
柏平昀“哼”了一声,甩手率先下了饭桌。
柏夫人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柏平昀离开的背影,转回头朝着温言温和地笑笑:“没事儿,老柏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等下让清河去跟他说开了就好了。”
温言有些勉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