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香气,定睛一看,原是被人塞进来了两碗馄饨。
“先生晚上好,”温言从窗外探过头,半张脸被墙挡住,神情淡漠,却还是能听出语气里的恭敬,“学生有事想来请教。”
老先生此生就钟爱这口热气腾腾的馄饨,本还想呵斥温言又不老实走门,闻着这味儿却又什么脾气都烟消云散了,立马开门让人到屋里坐下,开口问询:“近来可好?”
两人其实已经许久没见,上回见面还是新年时分,温言翻墙送来了些外界评价甚好的吃食,顺便在这一小方天地坐了片刻——老先生不喜钱,就爱尝这街头巷尾的吃喝玩意儿,说只有这东西,沾了人间烟火气,香得得劲儿。
这一转眼,半年就过去了。
“无甚变化。”
温言从不在老先生面前提及自己的生活,对方客套一问,他就含糊一答。
在他看来,知道的太多,于双方而言并非好事。
“哪能呢,想当年你还只是个个头刚及我腰间的乞儿,得靠我省下的馒头续着一条命,现在可好咯……”老先生就着热汤吃了两口馄饨,满足的一抹嘴,“瞧瞧,都买得起这新鲜肉馅的馄饨了。”
温言听着,忍不住笑了。
老先生见他笑,便也跟着笑:“你这孩子,也算苦尽甘来得早,往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嘞。”
温言笑着摇了摇头,嘴上却道:“承先生吉言。”
老先生吃饱喝足一抹嘴,总算是想起正事来了:“说说吧,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找我这个老头子请教的?”
“我有位……好友,近日过生辰,我想随个礼,”温言说话间,有些踌躇地搓了搓手指,“可对方生在什么都不缺的有钱人家……”
他也想过要不要以身边年龄相近的人往常会送的东西作为参考——可惜他身边符合这条件的,各个都是做事不按路数出牌的怪胎,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思来想去,没得挑,只好寻到了老先生这。
“皇城内的有钱人吶,这好办,”老先生略一琢磨,立马拍板道,“送贵重的人家不见得稀罕,倒不如挑时下流行的,反正这种富家子弟什么都不缺,心意给到了就成。”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温言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听了,信了,被说服了,立马转身告辞,趁着商铺打烊前去挑礼物了。
挑礼物着实是个废时间的活,即使相看还算顺利,等温言真正揣着东西从铺子里出来时,天色也已经全然暗了